“我们信仰新的科学的正确的文化,怎么会像那些顽固的保皇派?”
“那如果革新派错了呢?保皇派才是对的呢?”
“不可能!保皇派就是大错特错的!只有信仰革新的文化才有出路。”
“为什么?为什么保皇派是错的?”
“因为保皇派散步的言论是可笑的!是疯狂的!是错误的!”
“好!”
秦月拍了拍手。
“你现在和保皇派的人没什么两样了。”
刚刚争论的学生怔住了。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在保皇派人的眼里,我们革新派不就是这样吗?”
秦月又反问了一声。
不过这次却没有人回答了。
“正确的路,是很难找到的,保不齐就会走偏。难道已经走了弯路了,钻了牛角尖了,你们还要嘴硬说自己是没错的吗?”
一群二十多三十岁的大姑娘大小伙子被一个虚岁十六的人训斥着,他们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旧文化是毒害了人民数千年,可是你们真的就硬要说它是错的而说自己的没有经历过时间沉淀的新文化就是完善的吗?”
“历史上的百家争鸣,正是因为有接纳不同文化的那种大度,才能造就百家文化璀璨的盛宴。”
“一家独大,还能看到自己的不足吗?”
“要学会接受其他优秀的地方,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才是通往正确的首要。”
“你们看到保皇派做的事,感觉他们可笑,他们正就是只能看到自己正确的地方,看不到自己的错误,也容不得其他文化的共存想要一家独大。”
“新文化,没有经过时间的沉淀,它还只是一朵没有芬芳的花儿。旧文化,经过时间的沉淀,有芬芳同时也有沉淀过头的腐臭。”
秦月在上面卖力的讲着。
底下的学生认真的听着,有的还在拿着西洋笔在纸上记着。
“希望日后,革新派出了问题,也成了被现在被我们口诛笔伐的保皇派这样,希望你们不要蒙着眼睛,希望你们不要只挑别人的错误。”
“我这节课也就只能讲这么多了,希望各位觉得他正确的就记下来,下课。”
他停了下来,沉默了,整个课堂都沉默了。学生们都看着他,看着他精疲力尽的样子。
“啪啪啪啪啪——”
坐在第一排的陈仲景站了起来,大力的鼓掌。
坐在旁边的李守一也领会了他的意思,大力的鼓掌,大声的叫好。
学生们愣了一下,全部开始大声的鼓掌,喝彩。
秦婉儿也在外面跟着鼓掌。
“能不能小点声啊!还让不让小学堂的上课了?”
胡嗣从窗户探出头来喊了一声,引得所有人哄堂大笑。
“希之,好大的怨气啊。”
钱德进也探出头回了一句。
“学潜兄,教书育人,哪来的怨气。”
“对啊,教书育人哪来的怨气?”
胡嗣不说话了,把头伸了回去。
大家又笑了起来,冲淡了刚刚的严肃。
秦月舒了口气,突然发现窗外站着秦婉儿正在看着他。
她发现他往这边看了过来,冲他笑了笑。
他看到了她半干的衣袖,叹了口气,苦笑一下。
有个学生看到了秦月在看窗外,也看了过去,一刹那以为是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自己的同桌让他也看窗外。
过了会大家都发现了站在窗外乐呵呵的秦婉儿,纷纷掐了掐自己的脸。呆住了。
“同学们还没见过吧,这位是秦先生的至亲,秦先生最重要的妹妹。”
陈仲景站起来给大家介绍着。
底下的学生都傻眼了。
这长得也太像了吧?不管是脸还是个头,都是一模一样的。
“秦先生的妹妹,我们应该怎么称呼呢?”
一名女学生问了句。
“我不是文人,各位不用对我尊称什么,与我平辈相称便行了。”
秦婉儿笑着对所有人说着,然后一下从窗户翻了进来。
这张笑脸与秦月可是一模一样,所有人都看呆了。但是细细一对比是有一些气质上的差别。
她身上有秦月没有的一份活力与俏皮。
不等别人继续开口问,她跑到讲台上,牵起秦月的手就走了。
“抱歉了各位,我家的这位该吃药了,就先失陪了,各位见谅。”
说完大步的带着精疲力尽的秦月出了门,留下学生们议论纷纷。
“该说不说,这么一看秦先生像个女人一样漂亮欸。”
“喂喂喂,秦先生虽然思想上比你我稳重,可身体上还不是成人,不要挑战律法啊浑蛋!”
“蛤?你想哪里去了浑蛋!”
……
……
……
羊城,街上某家没招牌小店,巳时三刻。
“大人,在邸报上添一笔。付出的代价是不是有点大了?”
伙计模样的人问着老板。老板看了一眼他,继续喝酒吃肉。
“你在教我做事啊?”
“属下不敢。”
“三儿,今儿我教你一件事。”
老板看了一眼他,他规规矩矩的低着头听着。
“这命啊,比钱重要。比钱重要的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