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尤其是极品美酒当前,却一点都不沾,不更心痒难耐吗?”听完柳伯的说辞,钟明戏谑一笑循循善诱地反问。
“你那小娘子的酒,可称上等佳酿,但在我这里,可还不能称之为极品。”柳伯不以为然道。
“柳伯的品味果然让人难以望背。”钟明抬眼,微微一笑佩服道。
“怎么感觉你夸得这么言不由衷呢?更像是在嘲我不懂欣赏。”柳伯皱起眉头。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嘲柳伯您呢?”钟明当即否认。
“不敢是不敢,但你本身是有这个想法的,对吗?”柳伯阴恻恻地问。
“柳伯您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钟明摊了摊手,无奈道。
柳伯哈哈一笑,又忽然一收,面色肃然地讲道:“你那酒,在别人那里,即便是所谓的品酒大师,也已足可称极品,但于我这里,却是不能,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这最后面的一问,颇有暗藏玄机的意味,也勾起了钟明强烈的好奇心。
“为何?”钟明配合地追问。
“只要饮酒,必有名头,或欢喜,或悲苦,或儿女情长等等等等,在这种情况下酒就不单单是酒了,它还承载着其他的情感寓意。情意,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只能用心去感受。”柳伯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倒是说了这么一大堆听着很是高深的话来。
不过钟明已是听懂了。
但他面上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是现在的少年钟明该有的反应。
看着钟明的神情,柳伯轻叹了口气,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继续解释道:“你那酒就承载着情意,来自于送酒人,且只针对你,我喝来便是浪费了。你每次只喝一小口,除了它本身就非常辣之外,敢说没有细水长流想要这酒更长时间地伴在你身边的思量吗?”
“柳伯,看透不说透。”钟明怔了怔,突然忸怩起来,轻轻地道。
“哈哈……”柳伯略一用力,身体便飘逸地立了起来,同时朗声大笑。
“柳伯,你对剑很有研究吗?”“羞涩”的钟明看了眼手中的剑,像是找到了救星,极有兴趣地向柳伯问道。
“想转移话题,脸皮薄的小滑头。”有着安全顾虑的柳伯没有长时间地大笑,听到钟明的问题,仿佛看透了一般指着面前少年道。
“方才听柳伯你谈起这剑,很头头是道,想必有着很深的钻研。”钟明解释的同时也很是自然地拍起了马屁。
这其实也不算拍马屁,而是柳伯本就给予钟明的观感印象。
而柳伯也没有隐瞒,挺了挺胸膛,很是自豪地讲:“那是自然,你可知我曾经也是一柄长剑闯江湖,有多少人都败在了我的剑下……”
柳伯说着这些,眉宇间也充满了傲气,浑身上下也仿佛散发着让人钦佩的气势。这让钟明相信,柳伯确实曾经有过辉煌灿烂的经历,而正当他等着柳伯继续诉说自己的光辉往事之时,柳伯却是忽然卡了壳,闪着光的眼眸也倏然黯淡了下去。
“柳伯你……”钟明担心地开口。
“没事,没事,不说这些了,都已经过去了。”听到钟明的声音,柳伯弯起嘴角,摆手笑道。
只是这笑容,肉眼可见的勉强。
钟明想要说些什么安慰柳伯,却发现无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