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坤白了她一眼，嗔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不是也相亲n次？”
“……”姚芳汝咽了一口水，“我的意思是，那你和王晖……”
她双眸一暗，转过身关上浴洒。
“……”姚芳汝见她白毛巾一裹，迈出浴室向干蒸房走去，连忙裹好自己，跟了过去。
房里没有其他人，二女双腿平放在长椅上，倒也不拥挤。林沐坤朝碳泼了一勺水，立刻发出“嘶―嘶―嘶……”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分外刺耳。
姚芳汝想了想，慢慢地说：“狮山那晚，你走后我给王晖打了个电话。想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不来？”
林沐坤不语，默默地看着她。
“他挂了彩，在医院，场里有人买丸……”
她神情一滞，唇瓣微微颤动，却没说一个字。
姚芳汝瞧了她一眼，继续说：“他还打点了他在狮山的朋友给我们埋单……”
慢慢地，她乌漆的眸子渗满了水气，浓密的睫毛轻轻抖了抖。半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嘴巴张了张，终于哽涩地说：“芳汝，多谢你告诉我这些……原来，他也不是完全不在乎的。这让我觉得，自己任性这一次也算值得……”
姚芳汝拍拍她肩膀，心里有点发酸，“嗯，我想他是上心的，只是自身的原因，他不敢……”
“呵呵……”她笑了，但笑得一点也不好看。“因为他是看场的……我理解，我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那你是……”
“我和他真的只能到此为止……”
“……为什么？”
她微微仰头，制抑着眼角的潮湿，缓缓地说：“我要的是以后能结婚的人。我不能嫁一个混黑的！如果只是谈场恋爱……我玩不起！”
姚芳汝心中牵动，“……你舍得？”
半晌，她苦笑一下，涩道：“舍不舍得，不都是一样的结果吗？……何必越陷越深。”
“越陷越深……”姚芳汝暗暗默念，不由叹了一口气，慽然道：“唉……你说得对！”
她两臂抱胸，凄然一笑，“长痛不如短痛。”
姚芳汝蜷起身环抱双腿，怔怔地说：“但短痛，也很痛呀！”
“呵呵，那是。”林沐坤抿了抿嘴，“但不会再浪费自己的时间。”
“是！”姚芳汝咬咬下唇，自愧不如。
她起来向碳盆泼了一勺水，一阵白气扑面而来，热得满脸细汗。转身回长条椅上团坐着，她想了想，问：“相亲的战果如何？”
林沐坤嗤笑一声，不屑地说：“别提了！一个个都是矮冬瓜……我已经穿平底鞋了，还是不敢挺胸抬头，怕刺激了人家……”
瞧她一脸嫌弃的样子，姚芳汝乐了，“这些货色，谁给你介绍的？”
“我家那些亲戚……”
“哦……本地人？”
“对。”
“相了几个？”
“3个。其中一个还挺有米的。”她小心地拧开一瓶sk2精华素，“不过如果和他交往，我得将自己所有的鞋都换成平底的。”
“呵呵，平底不崴脚。”
“如果他出钱给我换，还可以考虑一下。”说着，她开始往脸上轻轻涂抹。
姚芳汝也拿出了芦荟液，将胸前和颈脖抹上，正准备涂双腿，林沐坤伸手接过芦荟小瓶，她便转过身。
她的手在背上慢涂细抹，姚芳汝感觉到瘦、干、粗，完全没有柔软细腻。实在不是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
“最近，你和留言条怎么样？”
“……还行，每晚通电话。”
“见面了吗？”
“……这个月没有。”
“就天天煲粥？”
“嗯，一聊至少一两个钟，有时聊通宵。”
“哗，他几点给你电话？”
“通常一两点，有时三点多。”
“……他那么晚给你电话，不怕影响你休息吗？”
姚芳汝连忙一笑，“不会，不会。我十点多就睡了，他电话一来，我自然就醒了，而且在第一声铃响后我就能将电话接起……真的特别神奇！”
林沐坤将芦荟液扔还给她，瞧着那一脸笑靥，眉头蹙起，忍不住说：“那他是干什么的？”
“……”
见她支吾不语，林沐坤心下明了，这不是跟自己一个样吗？她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像他这种，每晚都这个时间段给你电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是上夜班的。”
“上夜班？”
“嗯！所以他要下班才有时间给你电话。”
姚芳汝一愣，琢磨起来，“……夜班？那是什么工作？”
她直翻了一个大白眼，“这还用问吗？的士佬、保安……他倒不像，至少还有车，估计在富临上班。”
“富临？”她皱了皱眉，一脸迷糊，“富临是什么东东？”
“唉……富婆夜总会。”
顿时，她明白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个词涌到嘴边，就要脱口而出。但，还是忍住了，内心却波涛暗涌。虽然知道他不是，可这个职业实在太刺激了。
林沐坤瞧了瞧，又补了一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没有结婚。”
“……”她看着她，问号，问号，问号。
“如果他有老婆，他不可能每晚半夜三更拎着电话蹲在厕所和你煲！一煲那么长时间，他老婆能不怀疑吗？难道他说自己肾亏，蹲坑就要一两个钟？”
“……”
不得不说，林沐坤这一条条推理都很在点子上。只是，俞建平没结婚，又算是什么优势？这一卡车的女朋友们，还不如真结了婚，也好让她抽身走人。
半天，姚芳汝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