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所有人都慢了一步。
乔凉夕是什么人。
那可是生死不顾,只求达成目的的主。
但凡是她已经笃定心思的事,谁又能拦得住呢。
更何况,如今闫寒晨被人步步紧逼至此,她虽从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一个字,但心下的着急却是怎么都掩藏不住的。
尤其是在深知他半点都不留恋那个至高位置之后,乔凉夕便已经好几次有意无意地替他出主意。
哪怕是现在,他们分明已经找到了那个最合适继承大统之人,可也不能就此大撒把。
毕竟无论是她,还是闫寒晨,都需要给这闫国的百姓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苗银玲,起来!”
狱卒毫无预兆的一记回旋踢,让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因为吃痛而不得不起身。
她阴沉着脸,不以为意的呵斥道,“说什么闫国是礼仪之邦,就是这么对付阶下囚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多少带着几分自嘲之意。
自那一日,她当着岑相思的面,差点给苗曦欢下蛊之后,众人再看向她的神色里,总不自觉多了几分惧怕之色,远比之前更甚。
只可惜,苗银玲对此不屑一顾。
无论是在苗疆,还是在闫国,她已经习惯了对人高高仰视着,尤其看不上一堆信手低眉的。
她觉得恶心。
“大胆!皇后娘娘在此,还不见驾!”
身后倏然响起这略带鄙夷的一句时,苗银玲才莞尔轻笑,“乔凉夕?你们去问问,她还敢来见我吗?”
说这话的时候,苗银玲依旧不改轻蔑本色,但不知为何,语调里却是不自觉多了几分怅然。
诚然,同为女人,按说她是羡慕的。
又或者,是嫉妒。
乔凉夕与闫寒晨之间的故事,倒也从被好事者理出来不少,可偏生就是直到现在都没人能接受,闫寒晨竟是为了这样一个女子,遣散了后宫!
都说身居高位者,最是自由。
尤其是说一不二的帝王家。
以闫寒晨如今的尊崇,他想要做什么,还不都是随心所欲,毫无挂碍。
可偏生,他遇上了乔凉夕。
“本宫为何不敢!”
当乔凉夕云淡风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苗银玲先是一顿,再是茫茫然转过头来,可惊骇之色只存了短短一瞬的光景,前后不过转瞬的功夫,她眼睛里便又不自觉迸射出些狠戾来。
“乔凉夕,你当真敢!”
话还没说完,苗银玲便毫无预兆地反扑过来。
这冷不丁的阵仗,着实将众人吓得不轻。
所幸的是,乔凉夕早就准备,她只侧身往边上退了一步,借着几位狱卒的遮挡,生生在她与苗银玲之间隔出来好些距离。
“你怕了。”苗银玲怔了怔,见状便收了势,只肯定地点了点头。
“当然怕,”乔凉夕笑着道,“世人都说,你苗银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本宫如何不怕?”
说这话的时候,乔凉夕眼底仍带着调笑之意,可苗银玲眼底的笑意却是骤然收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