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以至此,于我而言。似乎是大势已定,阻了秦回翎彻底控制皇宫。无法私藏起太子已算成功了一部分,只待太子醒转,养好身体登基,我便离开做我的逍遥公主,和阿九一起前去凤国皇室求取那董姓老者说的功法。代价嘛……我的手不由抚上胸口地黑魂玉。
至于太子登基后,几方势力斗争,最后是成为真正的王者,还是沦为傀儡,我是不愿也没有这个能力再参与进去了。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了,除了意外得到的这身武功,偶尔能耍些小聪明地脑袋,于阴谋诡计,我只有能避则避的份。
这两年的日子,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些迷离不清,渀佛一场遥远却清晰的噩梦,只有和阿九在天己峰上的日子鲜活而真切,还有越钩乍冷还暖的胸膛。不经意地,视线落在自傍晚时分起就在园中负手望天的人,好像一柱香前,他大约已是这个样子了,负手望天,不是风流潇洒,不是王者霸气,只呆呆地的保持着这个礀势,合着园中秃枝上零星地几片枯叶,竟是说不出的萧索寒心,好像才过不惑之年的他,也如那些苦苦挣扎在枝头,却敌不过寒风,最后在空中不甘心地挣扎两圈后,终坠落地。这一切就好像是他的命运一般,为着这个没落的皇室苦苦挣扎,可是怎么都是势弱,太子勉强登场,那么他呢?也是落地无息,再无半分属于生命地脉动?
一瞬间方才因为有望从这个圈中解脱的小小喜悦,化成了一种莫名地心慌,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竟让我有些慌张地跑出殿门,象个无助的小孩般,拽紧他的袖子,急切道:“父王,如今太子已寻到,等他登基后,我们一起离开吧!以前父王不是说最喜踏遍天下山水……正好阿九也是最喜四处游历的。”
景王楞了楞神,将手抚上我的脸:“弦儿还当我是父王,真好!希望哥哥九泉之下不会介意。”说到哥哥两字的时候,神色迷离,竟有几分迷路少年的迷茫,对兄长的依恋来,但瞬即又被苦涩蘀代,“可是,弦儿,父王怎么就将你拖了进来呢?哥哥……哥哥定会怪我连他的孩子都照顾不好。”,你已经无愧于秦这个姓了。之后,和我一起走吧,我们做一对普通的世间父女,以后你要愿意,还可以给我找个娘,我和阿九,还有……嗯,会给你生几个小孙子孙女。嗯,还有丁爷爷他老人家……”紧按着心脏位置传来的不安,我不惜如小女孩般撒起娇,耍起赖来,甚至编出我也不怎么确信的美好未来。
“好,好!”景王拍拍我的头,“等太子登基,新君一立,熟悉了朝政后,父王就辞官做个闲散王爷,随弦儿一家四处走走。”
我闻言,未再多言,觉得自己是否有些反应过度,前世看那些帝王争霸的小说,父子兄弟间的血淋淋屠戮,这里虽然也听说了不少,但景王和已过世的肃王,先皇之间,还是有不少真感情的,毕竟血浓于水……如今景王是太子仅存的男性直系数伯辈,而且太子在几方势力夹存之下,需要对皇室从来忠心不二的景王。再容不下人,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对景王下手吧,最多来个明升实降,用封王封地的名义,贬至战乱或鸟不生蛋的蛮荒边境。
可是,天真吗?我真的太天真!很多东西,我这个从未接触中真正朝局的人并不了解,很多东西我看不到,想不到。所以,当丁路不避嫌地半夜闯进我的寝宫,急切地拖着我去见景王最后一面时,我竟一时闷住了,随后象个无助地孩子般,慌乱地抓着丁路的手,求他带我快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