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尽管这般做,在下绝不阻拦”,她副手而立,自有一番气度与风华。
“你以为本宫不会?呵呵,朝堂上有人说你狂妄,本宫还以为道听途说,不可相信,今日一见,才知传言非虚”
她并不恼怒,他不相信才是应该的,他若相信了,那才是怪事。
她扔给他一枚玉佩,脚尖轻点,已然不见了踪影,只听有飘渺之声“三日后,城郊望月亭,静候君至”。
他看着手里这枚玉佩,他不敢相信,睚眦玉佩,这是他亲手解下递给她的,他本以为此生都找不回来了,可如今,它就这样出现在眼前,难道上官宁萱,她没死?
一股欢喜油然而生,她没死,太好了……
可转念一想,依那日情形看来,就算她武功极好,也定然难以逃脱,可是这块玉佩又怎会到了墨卿宸的手里?
他心里充满了迷惑,希望有人能够给他一个答案,而他又害怕这个答案非他所想。
他跌跌撞撞地朝着喜房走去,嘴角扯开一抹苦笑,上官宁萱早就说过姚家是靠向白尘染的,可就算如此,他也不得不娶。
转眼已是三日后,她今日早早出府,未带一人同行。
望月亭,位于西郊郿山山顶。
她站在山脚下,抬眸向着山顶望了望,便抬步向前走去,若是往日,她必定是施展轻功,可今日她不想那么做。
山间小路虽不是过于崎岖,可也不是那么好走,时而有些不知名的野草出现,甚至还有荆棘,不过她都不在乎。
因为这一世的她,历经前世风雨,还有什么是经不得的,她既能忍受雪山的终年严寒,也能受的边塞苦寒,既能高床软枕作那大家闺秀,亦能策马扬鞭快意江湖。
何为屈伸,她亦游刃有余,江湖之上,任由她呼风唤雨,朝堂之上,也可以蛰伏蓄势,静待时机。
待她到达望月亭之时,已然晌午,身上竟然出了一丝薄汗,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见白宸羽未来,她也未曾有焦急之态,只是一个人静坐。
天色逐渐暗了,月儿露出了身影,望月亭,果真不愧这个名字,确实是个赏月的好去处,对月人易生愁绪,而能令她生出愁绪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如今父亲醉心山水,游历天下,倒也是一派悠闲姿态,可哥哥如今被放逐千里,必定郁郁寡欢,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
一阵风儿吹过,略带声响。
她笑了,“太子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白宸羽一袭黑衣,很是低调,款式虽简单,可这做工精巧细致,也不是普通之物。
“太子殿下,请坐”。
“不必了,本宫今日前来,只是想问你,那块玉佩你是怎么得到的?”白宸羽开门见山,直入主题的问道。
“自然是倾城郡主交给我的”,她回答道。
白宸羽的眼神直视着她,猛然抓住她的手腕,急切而厉声问道“她还活着?是不是”,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希冀。
虽然隔着衣料,可是她依旧感受到了他的温度,她也不躲避,看着他回答道“郡主给在下这枚玉佩时,她还未出事,如今她是生是死,在下也不得而知”。
白宸羽眼中的希冀黯然消散,逐渐放开了手,紧握成拳,放到身后,平静的说道“既如此,那郡主可对你说过什么?”
她起身,拱手道“在下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为殿下扫清登基路上的一切障碍”
“哦,为何?”白宸羽的声音不辩喜怒。
她笑道“太子这话倒是稀奇,人人皆知我出身寒门,家世贫寒,如今虽得皇上赏识,但终究根基薄弱,不得长久,可若是辅佐太子,他日得从龙之功,位极人臣,封妻荫子,高官厚禄,荣华一世,任谁都会这样选择的,在下眼光自当要放得长远一些“
白宸羽面色平静,看不出其心中所想,半晌,才缓缓说道“昔日,郡主也有意与本宫结盟,本宫以为是右相授意,可后来发现并非如此,她曾说,朝中会有人相助,应该是你吧”
她微微拱手道“倾城郡主未曾完成的事,在下自当代她完成”。
白宸羽又问道“如今三皇子,六皇子等或蓄而不发,或暗结党羽,以你如今在朝中之势,拉拢你的恐怕不少吧,你又为何选择本宫?”
她回答道“三皇子能力不足,六皇子本心不正,其余皇子皆非明君或仁君之选”
白宸羽笑道“墨大人乃当世良才,东宫大门随时为大人而开”。
说完之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