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两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只见雨已经停了,秋风依然在刮,秋风扫起红色的枫叶,一片一片地飞舞,老者突然一拍脑门,忘记了用内功传音,大呼一声:“啊!是他!他来了!”
书生似被惊吓,一口面呛在嘴里,忙道:“谁?谁来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老者自知失言,但难掩惊恐之状。姑娘见三人望着窗外红叶脸色大变,也觉得奇怪,但是转而一想,也似乎明白了:是他,居然能在这儿见到这个江湖传说中的人物,秦老四果然有备而来,今夜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是谁能够让这些高手如此惊恐?只见屋外,红叶不住地飘。
面馆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但老掌柜似乎浑然不知,依旧在忙碌着自己手中的活,突然抬头,怅然叹道:“又下了,这潇湘的秋雨,总是绵绵不绝,下得人心烦。”姑娘的心突然一怔,仿佛触动了内心,记忆里的一根丝弦。这句话,怎么听得如此熟悉?可又想不起是何时何地听何人说过。
姑娘罔若所失:这潇湘的秋雨…
临湘城郊的望江桥头,面摊里一盏昏暗的油灯闪烁,下不尽的秋雨淅淅沥沥。湘江奔腾,浪声衬得夜愈静。而这静,似乎马上就要冲破。
姑娘又想起了十三年前的故事,若不是突生的那场变故,今天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十三年前,在秦家向侯家提亲之后,两家便打算把婚期定下来,侯君仪和秦墨两人日日相思,秦墨出生诗书之家,懂得既已定亲,得有男女之防之礼,侯君仪倒是江湖儿女,偶尔去找秦墨玩耍,秦墨总是礼教一堆,半推半就,但心意早已合在一起。
突然有一日,侯君仪正在后院练剑,突然听到父亲暴跳如雷的声音:“去把漪儿叫过来。”王侯君仪心头一震,父亲很少生这么大的气了,不知发生什么大事了。侯君仪不等下人在叫,将剑入鞘,飞奔至前厅。只见侯听雷大口大口地喝着茶,猛得将茶盏摔得粉碎。额头上的青筋绽露,一只手按在桌上,只听桌角咯咯直响,似要将它捏得粉碎。
侯君仪有些怯,上前试探道:“爹爹怎么了?是谁惹您老生这么生气?”侯听雷“哼”了一声,一掌将桌几拍得粉碎,怒道:“以后你给我断了跟陈家那小子的念想,今世不得再往来!”侯君仪一听大惊:“爹爹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秦墨他是不是惹您老人家不高兴了?我去说他,您别生气。”侯听雷怒道:“不许你再见他!哼,秦兴舟这老儿欺人太甚,自己先来提的亲,现在又来反悔,难道我堂堂‘奔雷府’大小姐配不上他家这酸书生,这是要让我在临湘城怎么立足?真是欺人太甚!”
侯君仪心中一惊,不敢相信地问道:“秦……秦家悔婚了?可是前天秦墨看见我还好好的。”侯听雷道:“仪儿,算了,不要再说。我看那秦家老三也未必好到哪里去,你猜那老儿怎么说?居然说他秦家是书香门第,世世代代都是读书人,前次提亲是一时冲动,说什么不敢与我们江湖儿女结亲,真是岂有此理!”侯君仪怔怔道:“那……那秦墨他怎么说?”王听雷愤愤道:“哪知道那种龟儿子躲哪里去了?见也不见人影。仪儿,你不要难过,倾慕咱家的公子哥多的是,其中必有比那秦老三拔萃许多,他秦家这番羞辱我,我必让他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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