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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Act 10(1 / 2)

 84:34:58

察觉到异常的魔力气息的,并不只有韦伯他们。

从未远川附近放出的咒术波动,相当于礼仪咒法的多重咏唱,而且是动用数十人的魔力才能发动的那种。在冬木市的所有魔术师换句话说,所有参加圣杯战争的Master们,也必定都感受到了。

Lancer,以及新获得其Master权利的索拉.娜泽莱.索菲亚斯,这是正以索敌为目的,站在视野最好的高处正在建设中的冬木中心大厦的屋顶。今夜,未远川上空诡异地出现了浓雾,使中心大厦以西的视野极其恶劣。以人类的视力,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亮着灯光的冬木大桥。

能看清发生了什么吗?Lancer!

听到索拉的问话,以Servant特有的超常视力看透浓雾的Lancer点了点头。

果然是Caster。似乎站在河中打算做什么。具体的我就无法看清了。

还是老样子,根本没有打算隐藏,以Caster来说,根本不应该毫无防备才对。

由于监督发布的悬赏处理,其它的Servant都以他作为攻击目标,但是他似乎没有觉察到这一点。

要解决他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了吧?

没错,不管他在做什么,在其取得成果之前解决掉他才是上策。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索拉看看刻在手背上的、从未婚夫凯奈斯.阿其波卢德那里夺来的令咒,沉思着Caster的出现,其它Master们也一定察觉到了。如果要从监督那里得到作为报酬的追加令咒,必须先于竞争对手打倒Caster。

顺利取得Caster的首级之时,那由于凯奈斯的愚蠢行为而缺失了一枚的令咒,将再次恢复完整形态。一想到令咒原本三枚合一的形态与英灵迪卢木多的羁绊即将完整无缺的恢复,索拉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由我出战,索拉达人请务必留在此地,尽情欣赏我建立的功勋吧。

怎么这么说!我现在也是Master。要在旁边做掩护。

看着她请求的神情,Lancer坚决地摇了摇头。

这可不行。恕我直言,您并没有凯奈斯大人那样的能力。到那个河岸去是很危险的。一边保护着无法自卫的您一边进行战斗,对我来说实在是非常困难。望您理解。

可是

尽管他这样说,但对现在的索拉而言,就算Lancer离开她一秒钟,她也会因担忧而心痛不已。

难道说索拉大人您对我的身手抱有怀疑吗?认为我擅自出战太儿戏了?

Lancer眯起眼睛问道。索拉连忙摇了摇头。暂且不说索拉又重新想起凯奈斯给予Lancer的屈辱。对于至今仍然宣誓对凯奈斯效忠的Lancer来说,必须让他理解索拉才是真正值得效忠的人。

Lancer,现场的判断就全部交给你了。请尽情畅快的战斗吧。

明白。

Lancer安静地低下头,随即用力一蹬脚下的钢筋,纵身跳进眼下灯火通明的街道之中。

看着在林立的房屋顶上穿梭跳跃、一路奔驰向河边的Servant的背影,索拉发出痛心的感慨。

自从代替凯奈斯成为Master以来这个英灵,未曾向索拉展露过一次笑容。

Saber驾驶着梅塞德斯,仅用几分钟就从切嗣准备的据点赶到了异常魔力的发生源未远川。

深山小村的旧街道路面狭窄,而且路况复杂,一般来说无论怎样也需要三十分钟以上,但Servant的骑乘技能完全颠覆了常理,完成了这项奇迹。银白色的车体飞驰过细长的弯道,其速度已经突破了物理法则的束缚。

飞驰进入沿河大道时,Saber华丽地左急转后停住梅塞德斯,不待鸥翼车门完全打开就跳出车外,往堤岸方向飞奔而去。足以使常人失去视野的浓雾,根本不能对Servant的视线造成什么影响。

终于,仇敌在视线的正前方出现了,他在两百米宽的河面正中心悠然自得地站着。从副驾驶位置上下来,站到堤坝上的爱丽斯菲尔也用以魔力强化的视力注视着雾中的人影,焦急地紧锁眉头。

果然和预想中一样,是Caster啊。

Saber点点头,警惕地观察着敌对Servant的举动。依然没有Master伴随的Caster,站在没有小岛的河心,就像立于水面之上一样。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脚下的水面,聚集了大量恐怖的异形之影。前不久,在森林中交战过的魔怪群,如今聚集在Caster的脚下形成了浅滩。

从极不寻常的魔力释放来看,毫无疑问,Caster正在施行某种大规模的魔术。以河为源头形成的浓雾,恐怕就是这种魔力的余波所致。而Caster不仅没有咏唱,甚至没有表现出集中精神的样子,只是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从他手中的魔道书中,源源不断地涌出狂乱的魔力漩涡,周围的空间也因此变得扭曲。

作为超出常规的魔力炉,同时亦是能独自释放术式的宝具落入狂人的手中,就成了无比危险的凶器。

欢迎你,圣女。再次见到你是我无上的荣幸。

Caster依旧殷勤地鞠了一躬,Saber的瞳孔中燃烧起怒火。

不知悔改的家伙你这邪魔!今晚又准备玩什么花样?

很抱歉,贞德。今晚宴会的主宾可不是你。

Caster带着满脸邪恶的笑容,无比疯狂地回答道。

不过,您肯赏光入席的话,我会感到无比喜悦。吉尔.德.雷不才,准备了死亡与堕落的宴席,请您尽情享受吧!

Caster放声大笑着。在他的脚下,幽暗的水面也开始骚动起来。聚集在召唤师脚下的无数魔怪,一齐射出无数的触手将身穿斗蓬站在他们头上的Caster吞没。

乍看之下,这似乎是反叛的使魔们袭击Caster,但被触手缠满全身的Caster,反而提高音量狂笑起来。狂傲的笑声近似尖叫。

如今我将再次高举救世主的旗帜!被舍弃者聚集到我身边来!被蔑视者聚集到我身边来!我将统帅你们!领导你们!吾等受欺凌者的怨恨,即将传达给神!天上的主啊!吾将洗刷罪孽赞美您!

翻起泡沫的水面膨胀起来,将被触手吞没的Caster推起。曾经作为他立足点的魔怪群数量剧增。从河底的深度估算,数量恐怖得难以想象。

Caster被吸收了?!

Saber感到浑身战栗,在她的眼里,以召唤师的身体为中心聚集的魔怪,数量继续增加。螺湮城教本的召唤能力,真可谓无穷无尽。无数的触手纠结、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肉块。

肉块上粘满了令人作呕的粘液发着光,真可谓粘滩肉岛。不仅如此,肉块仍然继续膨胀。

Caster的身形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只有他的声音还在狂傲地回响着。

傲慢的神啊!冷酷的神啊!吾等将把你们从神座上拉下来!神宠爱的羔羊们!拥有与神相似身体的人们!将被吾等尽情地**,撕碎!吾等叛逆者的嘲笑,将随神之子的悲鸣敲开天国之门!

污秽的肉块逐渐膨胀成形。或者可以说,这种形象正是异界魔物的本体。至今为止Caster所驱使的魔怪们,全部都是这个的碎片,只是杂兵而已。

那是

耸立在黑暗中的异形之影,形象可憎而且具有巨大的压迫感,Saber不禁叹了口气。

即使是深海的霸者鲸鱼与王乌贼,也没有这么巨大的形体。这种君临于世界上一切海域的、噩梦般的身影,正是无愧于海魔这种称谓的水生巨兽。

所幸,她与爱丽斯菲尔所站的堤坝上没人,但河对岸的民家都开着灯,尽管是深夜,巨大的骚动声还是传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如此怪异的事,当然会引起骚动。万幸,由于浓雾遮挡了视线,能够目击到怪物的地点很有限。居民的恐慌,也仅仅局限于特定的区域。

尽管如此,圣杯战争必须隐秘地进行这一默认的原则,被完全破坏了。

我小看了这个家伙没想到他会召唤出如此众多的魔怪。

不,Servant再厉害,其所召唤并驱使的使魔的格也是有限度的不过,如果不考虑驱使的话,这种限度就不存在了。

本来很镇定地爱丽斯菲尔,这一次,声音里也透出了恐惧。

如果不考虑召唤后的控制,仅仅是召唤出来的话不管多么强大的魔物,在理论上都是可以召唤的。需要的只是扩大门的魔力和术式而已。

这么说,那个怪物不受Caster控制?

这么想应该没错。

爱丽斯菲尔之所以感到惊讶,正是由于这种身为魔术师才能理解的恐惧。不过,对Saber而言,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并不是难事。

所谓魔术,是指驭魔之术,不过,那种家伙是不能以这种小概念来理解的真正的魔。浑身上下充满饕餮、吞噬这种**而实体化的产物。召唤这种东西的行为本身,已经不能叫做术了。

Saber愤怒地握紧拳头,想到了那个魔术师的疯狂举动。

那么,这个怪物并不是要向谁挑战?

对。只不过是被邀请来进食而已。这样的城镇,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被它吞得什么也不剩。!!!

看来Caster根本没有认识到战斗的目的,以及胜利的意义。那个疯狂的Servant,是打算破坏圣杯战争本身。以及毁灭这个城市的一切生命。

听到熟悉的声音,Saber回过头。手握缰绳,正准备把闪闪发光的神威战车降落到两人所在的公园广场的大汉Servant,向先来的人极不恭敬地笑了笑。

喂,骑士王,夜色真不错啊虽然想这样说,不过看来并不是寒暄的时候啊。

征服王你这家伙还是不知好歹,你只是为了开玩笑才来的吗?

看到Saber全然不放松警惕地摆出进攻架势,Rider摆了摆手。

别这样。今晚暂且休战。放着那样一个大家伙不管的话,我可无法安心与你交手。

刚才我就呼唤过了,Lancer已经做出回应。应该马上就会赶过来。

其它Servant呢?

Assassin已经被朕干掉了。Berserker不予讨论。Archer说了也没用,以那种家伙的性格可不会轻易答应。

Saber点点头,神情庄重地把手放于胸甲前。

明白了。与你共同战斗我没有异议。征服王,虽然是暂时的结盟,但还是一起宣誓吧。

呵呵战斗的时候头脑还蛮清醒的嘛嗯?怎么,Master有什么异议吗?

当然,并不是不满,只是看到Rider和Saber爽快地抛开过去的恩怨,爱丽斯菲尔有些反应不过来,而韦伯则表现出明显的决心,从Rider的战车控制台上小心地探出头来,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对在战场中的人而言,无论是杀死敌人,还是结盟,都是不夹杂任何私情的冷静判断,这一点是一致的。这正是纵横于乱世者共有的精神意志。

虽然这么说,现在无论如何也必须阻止Caster的疯狂行为。如果宣誓能够被遵守,那么联合起来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不介意。我艾因兹贝伦承诺休战!Rider的Master,你意下如何?

听到爱丽斯菲尔的呼唤,韦伯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艾因兹贝伦,你们有什么策略吗?刚才从Rider那里听说了,和Caster进行战斗,你们不是头一回吧?

的确,对Saber而言,这可以说是在作为自己阵地的森林中的攻防战的再现。那时虽然得到了Lancer的帮助而勉强击退了Caster,但现在他却以更大的战力进行反击。不过,这次不仅有Lancer,还与Rider结了盟。局势绝对不用悲观。

不管怎么说,只能速战速决。那个怪物虽然现在还靠Caster的魔力供给才能在现界维持,如果它开始独自觅食而自给自足的话,就无法应付了。在这之前必须阻止Caster。

Saber理解地点点头。

那家伙的,那本魔道书。

自律式召唤魔力炉,螺湮城教本这个超越常规的宝具,现在已经与Caster一起成为了海魔的心脏。

原来如此。必须在它上岸觅食之前解决他。可是

Rider面有愁色地看着那个墨绿色的庞然大物。

Caster在那堆肉的中心,该怎么办?

把他揪出来,只能这样。

从Rider的身后传来了回答的声音。在街灯的光辉中出现了提着双枪的身影。比翱翔天际的战车稍晚了一些,Lancer也加入了。这样,对抗Caster同盟的三名Servant聚齐了。

如果能够将那家伙的宝具剥离出来,我就可以用破魔的红蔷薇一举破坏术式当然,那家伙也不会轻易中两次相同的招式。

Lancer,你能瞄准Caster的宝具,从岸上把枪投射出去吗?

听到Saber的问话,Lancer不屑地笑了笑。

这种程度的事情,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不要小看了枪之英灵。

好的,那么,我和Rider做前锋。没问题吧?征服王。

没问题。朕的战车不需要道路,Saber,你打算怎么对付河中之敌?

听到Rider这么一问,Saber笑了笑。

我受到湖中女神的庇佑,无论什么样的水都无法阻止我的前进。

哦,这个真是罕见的家伙啊朕更加希望把你收入麾下了。

以往听到Rider的玩笑总是气得柳眉倒竖的Saber,这次却只是眼神严厉地对他一瞥。

你的胡说八道我会记住的。现在最要紧的是使Caster从那怪物中暴露出来。

哈哈,说得没错!那么第一击由我开路!

Rider大声笑着,鞭策拉战车的公牛,带着高亢的雷声冲向天际。不理会尚未作好心理准备而发出惨叫的韦伯,征服王疾驰的宝具就向着巨大的海魔冲去。

Saber!祝你好运。

骑士王向爱丽斯菲尔点点头,从岸边纵身跳入河中。

闪光的靴甲踩着水面,飞溅起银色的水花不过,她的脚尖却没有沉入水中。Saber脚下的水面就像大地般坚固,托住飞奔的她。这正是受到了湖中精灵祝福的王者才能引发的奇迹。

随着步步逼近,海魔的身形也越发显得庞大,如同要把Saber压倒一般,其丑陋而狰狞的形体震撼着她。

无数的触手像蛇一样伸展开,迎击逼近的骑士王。

不过,它的怪异与丑陋,绝不能阻止她前进的脚步,现在的Saber心中无所畏惧。

要在这里做个了断,Caster!

她充满斗志地举起风王结界,毫不留情地向海魔斩去。

***********

遥远的彼方,飞鸟亦无法达到的、雷电密布的云层中,化为电子信号的无线电波交替响起。

指挥中心呼叫DiabloⅠ,请回答。

这里是DiabloⅠ,通信情况良好,请讲。

冬木市警署发出灾难派遣申请。立刻终止巡逻任务,赶赴现场。

灾难派遣?仰木一等空尉对从耳机中听到的话感到疑惑。

如果是直升机或者侦察机还可以理解。需要把正在领海巡逻的F15战斗机召回的灾难,究竟是什么?

指挥中心,请说明指示内容。什么情况?

无线通讯机的另一头,传来的是奇怪的沉默。

啊听好了,不要笑。前方出现怪兽。

在亚音速飞行的驾驶舱中听到这个,可以说是极品笑话了。然而却被强制要求不许笑。

这可真棒啊,我没白参加空军自卫队。

不管怎么说,这是正是的申请。DiabloⅠ,报告未远川的情况。

这是开玩笑吧?

DiabloⅠ,重复一遍。

管制官声音严厉。他再次表明了自己也是处于被卷入莫名其妙的恶作剧其中一方的立场。仰木一尉叹了口气,重复道。

DiabloⅠ了解。本机立刻赶赴未远川进行侦察。通信完毕。

但是,仰木一尉还是一点也不相信刚才通话的内容,一想到这种白痴一样的对话会被录音,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DiabloⅡ,就像刚才听到的那样,立刻调头,返航!

了解。可是这样好吗?

僚机DiabloⅡ的机师小林三等空尉,也掩饰不住对这个奇怪的命令表示惊讶。

不过,不管是好是坏,对命令只能执行。值得欣慰的是,目的地冬木市就在返航路线上。虽然不知道由谁来负责,但飞行途中对高价燃料的浪费,可以减小到最低程度。

如果真的有怪兽,会给我们下达作战许可吗?

听到已经准备豁出去的小林三尉的话,仰木一尉用鼻子哼了一声。

如果是怪兽电影的话,我们就是要被*掉的角色。是光之巨人出场前任怪兽宰割的肉。

我可笑不出来啊。

操纵者们怎么想暂且不说,补燃器发出隆隆声响,银翼翻转的F15-J的雄姿,与平时一样威武无比。

86:30:16

Archer在空中,遥望着英灵们在水面上展开的战斗。

真是丑陋的景象

在离地面五百米的高度,英雄王乘坐着以黄金与祖母绿宝石形成的光辉之舟。

王之财宝在最初的英雄,曾经得到全世界所有宝藏的吉尔伽美什的宝库中,藏有后世的各种传说、神话故事里传颂的宝物的原形。

现在让他飘浮在空中的黄金船,也是那些神之秘宝中的一件。

这正是由巴比伦流传到印度,并在《罗摩衍那》、《摩诃婆罗多》两大叙事诗中记载的叫做维摩那(Vimana)的飞行工具。

虽说是杂种,但好歹也是有名望的勇者没想到竟然沦落到需要联合在一起解决那个污秽之物。真让人感慨啊。你不这么认为吗?时臣。

被允许同坐在船中的远坂时臣的心里,与悠然自得的Archer不同,充满了愤怒与焦虑。

一般来说,魔术必须隐蔽使用正是因为要严守这个大原则,远坂才会被魔术协会授予管理者的职务。Caster造成的惨状,不仅威胁到了圣杯的存续,更使时臣个人颜面无存。

被解放的巨兽再发狂的话,一定会造成什么前所未有的大惨剧。那问题就不是狩猎Caster的奖励,或者圣杯战争的走向这么简单了。

现在必须尽快解决这个怪物。目击者再继续增加,将关系到远坂家的威信。

王啊,那个巨兽是毁坏您花园的害兽,请对他施以诛杀。

那是园丁的工作。

Archer立刻回绝了时臣的请求。

难道说,时臣,你把我的宝具看成和园丁的锄头一样吗?

不是的!不过,正如您所看到的其他的人已经快应付不了了。

实际上从一开始,这场战斗就想向绝望发展。

尽管Saber和Rider的刀剑不间断地砍在海魔庞大的身躯上,它却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当然,这并不是Servant们进攻不力。切断岩石的利剑,雷声轰鸣的铁蹄,毫不留情地打得海魔血肉横飞。

可是,造成的伤口,瞬间就被新肉填平了。

**的再生能力,以前Caster所召唤并驱使的魔怪们也同样具有,并不值得惊叹。可是,这次的大海魔,体型实在庞大。就像在沼泽中打洞一样,两名Servant的联手攻击造成的伤害,根本赶不上再生的速度。

骑士王与征服王的携手攻击,仅能勉强使以堤岸为目标的海魔稍微放慢速度。

这是显示英雄之神威的大好机会,请您决断。

英雄王不悦地扫了时臣一眼,在船边脱着腮帮子的右手一挥。立刻,从他身旁出现了四把宝剑、宝枪。闪着光芒的最初之宝具发出雷霆般的轰鸣,刺向下方蠕动着的污秽肉山。

Saber和Rider立即跳开,避免受到波及,但Caster的海魔却没有这般的灵活。四把宝具直接命中,山崩般的威力,将巨兽三分之一的躯体炸得烟消云散。

前所未有的巨大打击,但Caster却以更加刺耳的声音大笑起来。

怎么可能

时臣惊呆了。在他的下方,蠕动的肉山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眼见着将被破坏的部分修补起来。

巨大肉块的身体构造,恐怕和原生动物一样简单。没有骨骼和脏器,因此没有缺点。无论破坏哪里都对行动没有影响,依靠强大的再生能力将损毁的部分迅速还原。

准备撤退,时臣。我对那个污秽的东西一眼也看不下去了。

Archer说道,通红的瞳孔中表现出强烈的厌恶感。

别这样英雄王,请等等!

时臣,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使用了四把宝具。既然被那东西碰到而弄脏了,我也就不像回收了。不要把我的宽容视为廉价品!

能打倒那个怪物的,只有您一人而已!

时臣拼死相劝,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无暇顾及臣下的谨慎了。

既然拥有那样的再生能力,就只有一击将其整体破坏。能做到这点的,非英雄王您的那个宝具

谁管那么多!

Archer愤怒地大喝一声,双眼中燃烧着红莲般的怒火。

你想让我在这里拔出至宝EA?清醒点吧,时臣!对王说出这样的妄言,是要以自刎谢罪的!

时臣愤恨地低下头,沉默不语。

的确,这是不可能的。以吉尔伽美什的性格来看,作为王牌的至宝,只会对他承认够格的对手拔出。

可是,要完全消灭Caster的海魔,没有别的方法,这也是事实。

他不得不意识到右手上的令咒。即使在这里使用了一枚,作为打倒Caster奖励,可以从圣堂教会再得到一枚作为补充。可是这种选择,一定会导致自己与英雄王关系破裂。

既然如此,就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其他的Servant身上。

这种情况下,即使成功地消灭Caster,璃正神父宣布追加的令咒也会落到时臣以外的Master手中。

无处宣泄的怒气,使时臣握紧拳头,指甲扣入掌心。

为什么事情会向这么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呢?本该是准备充分、对策万全的圣杯战争,为何会变成如此狂乱的局面呢?

这时,雷鸣般的声音划破天际,时臣面色凝重地抬起头。

无光的雷鸣,是冲破音壁冲击波的余音。夜空中,自北向南飞过的一对灯光,是喷气式战斗机的识别灯。

可恶

事态每时每刻都在急剧恶化着。身为冬木魔术管理者的远坂时臣,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束手无策。

***********

眼前发生的奇异景象,使两名精英飞行员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什么啊?

仰木一尉绞尽脑汁,思考了各种可能性。其中,也有怀疑自己是否正常的选项。

六点方向也出现了奇异的光,不是直升机那是UFO还是别的什么啊?

僚机的小林三尉,也通过无线信号说明了情况。这么说,并不是只有仰木一尉能看见的幻觉。

指挥中心呼叫DiabloⅠ。请报告情况。

这是这是

这个应该怎么说呢?

灾难?未知生物?领空侵犯?

怪兽这个单词不予考虑。空军自卫队没有形容这个的通信符号。

要做出说明,必须建立在现有知识的基础上。然而,这样的知识,远远超出了仰木一尉的思考能力。

降低一些高度接近看看。

等小林,等等。

后背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恶寒,仰木一尉条件反射性地制止僚机。可是,小林三尉的F15,已经完成了从缓慢回旋到下降的一系列动作。

快回来,DiabloⅡ!

接近一些观察的话,就能够知道那

这一刻,两架战斗机已经不再是旁观者了。

对方并不是高射炮或者对空导弹那样的现代兵器,因此小林三尉无法估算敌人的攻击范围。在一百米范围内能瞬间伸缩自如的触手,跟本连思考都来不及。

在操纵杆突然失灵后,他也无法理解自己究竟出现了怎么样异常情况。战斗机如同撞到了隐形的墙壁,盘旋着落下,剧烈的震动,使得他连惨叫都难以发出。

尽管是这样的死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目睹了一切的仰木一尉相比,也算得上是幸运的末路了。

在河面上的肉块表面,伸出数条粗大的网状物缠住了DiabloⅡ,毫不在意引擎的推进力,强行将机体拉下来,这种景象只能用噩梦来形容。

与肉块撞在一起,机体却没有爆炸。被卷成废铁的F15,深深陷入巨大的原生质中,被吞的一点也不剩。

小林!

目睹了全部的仰木一尉的大脑中,超越了思考或者理解的极限,只有悖于常理的感知。

啊,那个被吞噬了。

指挥中心呼叫DiabloⅠ。究竟发生了什么?请立刻报告!

眼睛,长着眼睛,很多眼睛

尽管隔着浓雾,仰木一尉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从肉块表面出现的疣一般的眼睛,同时张开,凝视着上空的猎物。

即使在密封的驾驶舱里,仰木一尉也能感受到那种视线。

事实正是如此。那个东西饥饿无比。吞咽了DiabloⅡ后,瞄准了下一个猎物,并死死地盯着

DiabloⅠ,战斗开始!

等、等等,仰木,究竟怎么

他强行关掉了嘈杂的通信器,解除了所有武器的保险。AIM7麻雀四发,AIM响尾蛇四发,M61火神炮940发,状态良好。

被吞掉之前,杀掉对方。

已经失去正常思考能力的仰木咧开嘴狂笑着。握着世界最强战斗机F15的操纵杆的他,是真正的死神。

要为小林报仇把怪物轰倒,烤成焦炭。

他翻转机头,以HUD瞄准器锁定目标。敌人如此巨大,决不会射偏。饱和攻击。所有子弹射向敌人

剧烈的震动摇晃着机体。

正后方仰木达到极限的战斗本能这样告诉他。可是,突然的回头,从结果上看,给他那处于半崩溃状态的理智以最后一击

驾驶舱盖的另一侧,暴露在亚音速空气对流中的机体背面,忽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人影。他戴着头盔,发光的双眼中放射出火光,眼神中藏着无尽的憎恨与疯狂,凝视着驾驶舱内。

在封闭的、切断了无限通信的钢铁棺材中,仰木一尉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最后呼喊。然而,谁也无法听到。

那是?

远坂时臣以经过魔力强化的视觉,看到了在空中高速飞行的战斗机。

突然出现在机体背面,身穿泛着铅色光辉的泰坦铠甲的漆黑人影能够做出那种事的只有Berserker。从外表看,正是绮礼的报告中提到的Berserker。

铠甲上的黑色,仿佛墨汁一样,一点一点侵蚀着战斗机的外壳。

正是曾经夺取Archer的宝具,能够将废铁转化为魔剑、魔枪的Berserker的特殊能力对于能驾驭万物的他,普通武器这一概念还适用吗?

黑色的魔力再次侵蚀,是现代科学最高结晶的音速银翼,瞬间转换成为异型的姿态。!

完全控制了全长达二十米的机体的Berserker,犹如传说中的龙骑士一样紧抓其背部,充满怨念的咆哮响彻夜空。

Berserker及其Master最优先攻击的目标是谁,时臣已经听过绮礼的忠告了。

顷刻间,被漆黑的魔力侵蚀完毕的钢铁猛禽,掉转机头,冲向Archer浮在空中的辉舟。

呵呵,又是那只疯狗么?有意思。

与在仓库街的初战不同,Archer表情邪恶地微笑着,迎接Berserker的挑战。英雄王的心境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时臣无从得知,也不想推测。

不管怎么说,时臣从以前就下定决心要亲自打倒那个敌人。因为那是从个人角度上或多或少有些恩怨的对手。他并不讨厌亲自动手。

时臣在船边放眼望去,看着近处最高的地方,能够监视时臣他们的最近地点在被锁定的高层别墅里,对手出现了。

那名男子站在那里,并不打算隐藏。

因痛苦而扭曲、僵硬的左半边脸如同僵尸一样,燃烧着憎恨之火的右眼如同恶鬼。

他的目光与时臣交错,无言地宣战。

王啊,我来做Master的对手。

好吧,就让你玩一下。

辉舟在空中滑行,将时臣带到目标的正上方。离着陆点约有八十米。对魔术师而言,这种距离不足为惧。

那么,祝你好运。

时臣拿起文明杖,整理了一下衣角,毫无畏惧地从空中纵身跃下。

留在辉舟上的Archer,双眼再次燃起杀戮之火,盯着逼近的钢铁战机。

只配趴在地上的卑贱之狗,竟然想冲上王者翱翔的天际被自以为是了。杂种!

解放王之财宝,投射出宝具的六连击。闪着炫目光辉的矛与刀,如流星般拖着光影迎击Berserker。

得到魔力的双涡轮引擎,发出怪鸟般的咆哮。黑色的F15以喷射力使相对速度倍增,冲出了宝具形成的弹幕。

不过,Archer的宝具可不是那种一旦被避开就失去效力之物。六件中的三件斧、镰、弯刀立刻旋转起来改变方向,逼向F15的尾部。

在即将命中之时,黑色F15宛如生物一样扇动辅翼和尾翼,以空气动力学上不可能做到的回避动作躲开了Archer宝具的锋芒。两次、三次重复着剧烈的水平旋转,使所有宝具的追击在空中散开。

在回避了所有攻击的同时,F15强行以英麦曼回旋将机头对准Archer,从左右两翼搭架的火箭发射器喷出火舌。射出的两枚麻雀式导弹像回礼一样朝Archer的维摩那袭来。(注:英麦曼回旋(ImmelmanTurn):英麦曼回旋十一个高推力,垂直的反转。首先,一架低推力的战机抬高机首,作一百八十度地滚转,上升到一个极高的高度后再做一次反转,最后飞向相反的方向。高推力可以通过垂直爬升扩大机动范围,在垂直爬升中进行副翼滚,然后完成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滚转。英麦曼回旋使飞机在水平方向产生一个90度的转弯同时在垂直方向上产生位移.)

即使在普通兵器无效的战斗中,但只要武器被Berserker侵蚀过就另当别论了。带着憎恨之魔力的二十六磅,每一发都有毁灭性的威力。

不知深浅

Archer轻蔑地笑着,把手放到维摩那的舵盘上。之后,突然加速的光之船以Berserker强行控制的战斗机无法比拟的优雅动作避开了导弹的攻击。以叙事诗中描述的速度翱翔于天际的飞空宝具,其动作已经超越了物理法则。!!

疯狂的黑骑士咆哮起来。仿佛是回应他凶恶的吼声一般,第二发麻雀导弹的鸭式机翼突然扭曲翻转,再次扑向避开了一次攻击的维摩那。本来只不过是由雷达波引导的电子导向导弹,如今化成了如同猎犬般追踪Berserker所憎恨对象的魔导器。

不过Archer对再次袭来的威胁嗤之以鼻,他展开王之财宝。取出两面盾牌立于空中,将咒术化的导弹击落。在因爆炸气流而晃动的船中,英雄王红色的双眸,逐渐染上狂热之色。

有意思很久没有这样玩过了。区区一只野兽,竟也让我如此尽兴!

Archer大声笑着,让维摩那急速上升。Berserker的F15亦紧紧咬在其后。两者冲破音速障壁,冲上夜晚的云海,展开激烈的生死之战。

夜晚的浓雾笼罩着冰冷的空气,远坂时臣从天而降。

借助重力操作与气流控制的自律下降。对熟练的魔术师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或者应该说,熟练程度是由姿势的优美程度来划分的。

保持着完全垂直的直线轨道,如羽毛一般轻盈地着陆。衣服、发型丝毫不乱看到时臣这种堪称典范的熟练手法,普通的魔术师一定会发出由衷的惊叹。

不过间桐雁夜已化为一个异类。他心里完全没有对魔术的崇敬和憧憬。

敬畏变成憎恨、羡慕化为愤怒。对于身形被扭曲得无比丑陋的雁夜而言,时臣的优雅华丽,该受到诅咒。

你这家伙任何时候都是这样。

他的言谈、他的举止,那种高贵的气质。自从出现在葵与雁夜面前的那天起,这个男子就是完美的。那种优雅与从容,一直使雁夜产生落差感。

不过,这也仅限于今晚了。

这个男子最重视的优雅,在相互厮杀的战场上什么都算不上。令远坂家自豪的家训,在这里一定要尽情地践踏、粉碎

雁夜毫不留情地对已经开始战斗的Berserker注入全部魔力,因体内的刻印虫发狂而引起的剧痛,如同手脚被锉刀刮过,刺入骨髓,几欲昏厥。

不过,这样的痛苦,与撕咬着雁夜内心的憎恨相比,根本无足轻重。

远坂时臣眯起的双眼中透出的敏锐神色,显示出临战前的从容,对雁夜进行着挑衅。

放弃了魔道,却对圣杯仍有迷恋,还以这副样子回来你一个人的丑态,足以使整个间桐家族蒙羞。

雁夜带着嘲笑的口吻回答,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就算他自己听起来也如同虫鸣一般。

远坂时臣,我只问你一句话为什么要把樱托付给脏砚?

什么?

听到意外的问题,时臣皱起眉头。

这是现在的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吗?

回答我,时臣!

时臣叹着气,对激动地雁夜说道。

不用问也该清楚。我只是希望爱女能够有幸福的未来而已。

什么?

得到了难以理解的回答,雁夜的大脑中出现暂时性空白。雁夜呆住的时候,时臣语气平淡地说道。

得到双胞胎的魔术师,都会出现烦恼秘术只能传给其中一个。这是无论如何总会有一个孩子沦为平庸的两难选择。

平庸

这句话在雁夜的空白的脑海里回响着。失去笑容的樱,以及与凛和葵一同嬉戏的样子时臣的话,混进了他那小小的幸福回忆之中。

那很久以前的母女的样子这个男人,仅用一句平庸就割舍了吗?

特别是我的妻子,作为母体十分优秀。无论是凛还是樱,都是带着同等的稀有天分而降生的。两个女儿必须有魔道名门的庇护。

为了其中一个的未来,而夺走另一个的潜能作为父亲,谁都不会希望这样的悲剧发生。

时臣滔滔不绝说出来的理由,雁夜完全无法理解不,是不愿理解。即便是只理解了这个魔术师理论的一小部分,他也觉得自己会当场呕吐起来。

为了延续姐妹俩人的才能,惟有将其中一人作为养女送出。因此,间桐之翁的请求无疑是上天的恩赐。作为知道圣杯存在的一族,达到根源的可能性就越高。即便我无法完成,还有凛,凛无法完成的话还有樱,总会有人继承远坂家的宿愿。

为何他能不动声色地讲述这样一个绝望的事实。

同时以根源之路为目标的话,这意味着

互相争斗吗?两姐妹之间?!

面对雁夜的责问,时臣失声笑出来,表情冷淡地点了点头。

即便导致那样的局面,对我族末裔来说也是幸福。胜利的话光荣是属于自己的,即使失败,光荣也将归到先祖的名下。如此没有顾虑的对决正是梦寐以求的。

你这家伙已经疯了!

面对咬牙切齿的雁夜,时臣只是冷淡地一瞥,嘲笑般地叫道。

说给你听也是白费。你这根本不理解魔道的高贵之处,曾经离经叛道的家伙。

别胡说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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