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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六章 颂赞胜利吧(2 / 2)

(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就再度踏上旅程吧。)

卡那齐朦胧地想着:等议长获救之后,要快点救出空。可能的话也带上米莉安,三个人再次踏上旅程吧!

他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不过只要有同伴在身边,他就觉得什么地方都去得成。

卡那齐突然感到难以呼吸,他无意识地搔抓喉咙,在一阵狂咳后将口中淤积的血液吐在地板上。看着他吐血的样子,议长轻声问道:

「你活得到救援来的时候吗?」

「我不知道。」

当卡那齐露出苦笑低语时,议长锐利的视线望向上方。

「有脚步声。」

听他一说,卡那齐也把耳朵贴在墙上,墙壁的确正以固定的速度传来微微振动。有人在楼上。

是追兵吗?卡那齐扶着墙缓缓站起身来。

「请你待在这里。」

「卡那齐山水,就算救了我,东方也不会有地方接纳你的。」

议长以确认的语气表示。

卡那齐发现,自己就算听到这句话也没有受伤,他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我知道。即使如此即使不能回去,故乡还是必须存在的。」

听到卡那齐的回答,议长那双非常清澈的蓝眸不禁注视着他,然后将目光转向他的腰际:

「你没有继承父亲的剑吗?」

「在战斗之中,我连父亲的遗剑都弄丢了。看来我直到最后都无法达成父亲的期待。」

青年低声呢喃,他腰问的佩剑是艾尔乌鲁其亚风格的微弯双刀剑。

议长发出沉重的叹息,随手拿起腰际的东方剑,将剑柄朝向他。

「东方男儿是为了战斗而活,东方的剑是为了战士而活。拿着,卡那齐。」

卡那齐不禁错愕地站在原地。在东方,剑就是战士的象征,与帝国量产的武器不同。对东方男儿来说,剑是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伴侣,也是骄傲的象征。

把剑托付给别人,等于是把自己的性命与骄傲托付给他。

「那是,你的」

卡那齐无法伸出手,他说到这里便闭口不语。仔细一看,议长的眼睛依旧注视着他,眼中依旧燃烧着愤怒。

(他并没有原谅我。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议长依然要把某些事物托付给卡那齐。对方低声说道:

「你别以为这是东方议会议长把剑托付给你。我现在无法战斗,所以这把剑现在应该由你来拿。事情只是这样罢了。」

对,的确是这样没错。过去不会消失,绝不会消失一分一毫。但是,卡那齐可以战斗。

他认真的注视着议长,议长颔首说道:

「去吧,战斗而死吧。」

「是的。」

卡那齐用上全身的力气回答,伸手握住剑柄。拔剑出鞘,磨得锋利的剑刃在黑暗中仍微微发出光芒,在战斗中淬砺出的金属重量沁入他的掌心、手臂与全身,立刻化为身体的一部分。卡那齐感到体内的痛楚都随之缓和,于是转身迈步飞奔。

他街上楼梯,穿越处处崩塌、架着木框的走廊,来到天花板几乎塌陷的玄关大厅。

那是一个角落有道螺旋楼梯的圆形大厅。

天花板塌陷的空洞被蒙上布、覆上鹰架,而乌齐列特就站在正下方。

「卡那齐。」

红发男子温柔地呼唤他的名字,手里拿着已经出鞘的东方剑。

「乌齐列特。」

卡那齐沉静地呼唤对方的名字作为回应。他的心中早已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怜悯。

「你的脸色还真糟糕。你很痛苦吧,卡那齐?明明这么痛苦,为什么你每次都打算获胜?我觉得,你可以过得轻松一点。」

乌齐列特露出微笑,接着用力一蹬地板。

他飞跃而起,同时劈下一击。

剑势以不可能闪避的高速杀来。面对不可能闪躲的速度与即使挡下也无法抗衡的重力,卡那齐毫不犹豫地往前冲。

人在跳跃途中,当然不可能有所动作。

卡那齐扭转身体,一剑横扫过去。手上传来命中的触感,这一击划过乌齐列特的侧腹,令他的剑擦过青年肩头,落了个空。

卡那齐拉开距离,乌齐列特重重摔在地板上。

「真、讨厌你的剑法、还是、这么好」

乌齐列特喃喃低语,侧腹的伤口流出黏稠的黑色团块。移植魔物与之同化的他,脏器已化为乍看之下宛如一体的高黏度物体。

乌齐列特粗鲁地把那团东西塞回伤口内,笑眯眯地站了起来。

他轻轻一弯膝盖,猛然跳到大厅角落螺旋阶梯的中段。卡那齐也跨越散落在地的木片,登上螺旋阶梯往上冲。

当他奔上二楼时,乌齐列特冲出走廊砍了过来。

对准卡那齐从上挥落的斩击,剑尖还斜斜挑起。

但这一切在卡那齐眼中都清晰无比。

他直接闪过乌齐列特的攻击,并且冲上前发动攻势。卡那齐挥下的剑招立刻转变为刺击,逼向乌齐列特。

面对这出乎意料的刺击,乌齐列特虽然往后跳开,但依然被刺中胸口。

卡那齐迅速往前踏出一步,加重力道往上挥劈。

即使在东方也堪称一、二的锋利名剑,轻易埋入乌齐列特体内,由胸口到肩膀一刀两断。

如此一来,就连乌齐列特也不禁脚步不稳。由于肩膀的肌肉被切断,剑从他的惯用手上掉了下来。他用另一只手捡起长剑,朝楼梯问逃去。

楼梯间的墙上描绘着整片藤蔓图案,乌齐列特一口气冲上螺旋阶梯直奔七楼。

卡那齐追了上去,上方传来鸽子的啼叫声。一阵啪沙的振翅声响起,好几只白色、灰色的鸽子挡住他的视野。

他伸手扫开鸽子,看见伫立在楼梯顶端的乌齐列特。

「过来,卡那齐。让我杀了你吧!那才是你的幸福。如果活下去,往后你也得面对许多痛苦的事吧?皇帝陛下盯上了你的朋友诗人,陛下想得到不死者!那个叫米莉安的女孩子也一样,很快就会被光魔法教会清掉人格装进机器里!然后东方的森林会燃烧起来。不管议长有没有死都一样!」

卡那齐站在七楼的楼梯转角,并没有回答他动摇人心的台词。

七楼只有老旧龟裂的圆顶,以及六面到处布满裂痕的彩色玻璃窗,几乎是只为了采光而存在的楼层。

在空间角落有个鸽子巢,四处传来低低的啼叫声。

光线透过彩色玻璃落进室内,各式各样的色彩在两人之间跃动。乌齐列特呢喃着:

「你想死了吗?」

卡那齐没有回答,只是直接逼近他。

他无所畏惧。无论是空也好、米莉安也好、议长也好、故乡也好、自己的性命也好、世界的命运也好,一切都化为透明,穿过卡那齐的心远去。

他此刻的精神状态,可说是这几年以来最清晰的时候。

你很弱小。

父亲昔日说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连那个声音都无法令他害怕。

乌齐列特举起自己的剑,打算接下卡那齐的攻击。

我杀得了他。

伴随闪过的直觉,卡那齐全神贯注地挥下长剑。

一个美妙的音色响起。

乌齐列特错愕地张大嘴巴,看着自己被砍断的剑尖刺中彩色玻璃。卡那齐的剑将他的胸口一并斩裂,黑糊糊的东西从切口涌出。

强烈的冲击令乌齐列特摇摇晃晃地退了几步,撞上玻璃窗。

卡那齐一脚重重踢在他的心窝上。

「哇!」

随着乌齐列特的叫声响起,玻璃同时破碎,他往后滚进小小的阳台。他的身体滑过光滑的石砌阳台,翻越阳台边缘。

「呃呜!」

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阳台,整个人吊在半空中。

好几只受到惊吓的鸽子从窗边振翅飞走,玻璃碎片闪耀着往下洒落。下方是圣葛札维河。

「我好几年来都处在濒死状态。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回归虚无,所以这就可以拿来当成现在放弃挣扎的借口吗?」

听到卡那齐一脚跨在阳台上平静述说着,乌齐列特似乎有点混乱,他来回望着青年与河川,表情扭曲地问道:

「卡那齐好难过、好可怕,我的体内有什么东西把那东西弄出去,弄到外面去,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真正想做的到底是什么?」

卡那齐感到有点悲哀。

虽然他不太喜欢在战斗中说话,但他还是尽可能沉稳地回答:

「你想得救。」

「得救?那是什么?要怎么做才能得救?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为什么说得好像你都知道一样?」

「我和你不同。和你同类的人绝对无法拯救你,只会一起堕落罢了。而你选择了和你不同的我,选择了你绝对无法理解的我。你想得到救赎。」

卡那齐在解释的过程中越发感到哀伤。

没错,乌齐列特大概是想得到救赎吧?卡那齐在说出口后理解了这个事实。他一直都想得救,自己却无法拯救他。不这样的结果,或许也是一种救赎。

卡那齐缓缓握紧手中的剑。

「我不是神,也不认为言语可以解决一切。不过,偶尔也有人拯救人的时候。祈祷吧,乌齐列特。只有这一刻,即使是你也能看得到真实。」

乌齐列特心想:这个人在说什么啊?

我才不知道怎么祈祷呢!对我而言,根本没有神。他还没有开口就看到卡那齐的剑微微一闪。

光芒在眼前进开,乌齐列特感到一阵冲击。

他觉得身体彷佛正在坠落。

是落向河水流动的地方吗?还是更不一样的场所?

在莫名长久的飘浮感中,乌齐列特突然想通了。

怎么办?卡那齐,我懂了、我懂了!我至今以来一直都在犯错,不断地犯错、犯错、犯错,不过在最后,我做了唯一一件正确的事。

那就是没有杀掉你!

我死了之后,你一定会感到悲伤吧?

虽然悲伤很不舒服,可是如果我杀了你,就没有任何人会哀悼我的死亡了。被别人哀悼的感觉好好,就像得到了宽恕一样。

我好高兴。

乌齐列特微微一笑,他听见某处传来悦耳的笑声。

宛如小鸟的啼叫般啊啊,那是妹妹的笑声。

虽然受到下层暴徒的妨碍,但战胜纪念典礼依然大致按照预定计画进行下去。

在典礼最后,皇帝前往光魔法教会本部。

迎宾的绒毯一直铺到大街上,*行队伍在绒毯上前进,只有亲卫队与皇帝下了马走进本部。随着渐渐深入内部,皇帝身边的随从也跟着减少。在皇帝抵达光芒映照的大厅时,身旁只剩下特别选拔的十二名护卫。

「神圣皇帝,希基思姆德陛下在此!本次前来,是来向共享『法』的光魔法教会,报出口战胜的消息。」

穿着金线军装的亲卫队员高声喊道,众人让出通往穿堂大厅的道路。

皇帝披着黑、白两色的毛皮前进,衣物上金线织成的饰带灿烂夺目。

白色的光芒从高耸至极的圆顶倾注而下,映照出设置在最深处、宛如宝藏般的御座。坐在镶嵌深色魔法石高背椅上的人影,正是光魔法教会总教主德库丝塔。今天的她也像具暗藏美丽与不安的人偶般沉默不语,在少女身旁,身为魔导师之首的老人开口:

「欢迎您大驾光临,我等光魔法教会总教主大人的好友,共享『法』的皇帝陛下。这次的胜利,令总教主大人深感欢喜。」

听到老魔导师沉稳的贺词,皇帝却以阴郁的声音回答:

「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朕想听总数主亲口说出来。」

德库丝塔缓慢地将目光投向大厅中央的皇帝,轻启樱唇:

「也好,希基思姆德。首度经历的战场,感觉如何?」

「没什么意思。如同昔日哲学家安提佛纳曾说过的『一切都是过去的重复』。这一战就像朕在书籍上看过的战争一样。不过,完全如出一辙未免太过无趣,朕就下了点功夫。」

听到皇帝的感想,德库丝塔脸上浮现浅浅的笑容:

「汝所说的功夫是指『法岁姆之火』吗?那东西可说是汝等从吾等手中窃取技术开发的。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拜托吾等吧,希基思姆德皇帝。只要汝拜托吾等,吾等也会回应汝的愿望。法岁姆明明立下了这样的誓言哪。」

德库丝塔的话令四周的空气为之冻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光魔法教会总教主才能毫无顾忌地批判皇帝。话虽如此,德库丝塔长期以来都拒绝担起这个任务。

她会说出什么话来呢?魔导师们内心紧张不已,而皇帝则垂下眼眸。

「那朕就接受你的好意,为了庆祝这次的胜利,朕想提出几个要求。」

「说吧,希基思姆德。」

德库丝塔倦怠地同意后,皇帝淡淡开口:

「首先,联想将诗人以及所有传唱古老神话的人全部处决,这样才能端正视听。因为他们总是以个人的解释诉说神话,成为扰乱世界认知的元凶。『神话只需要一个』,新历二二O年代的神学书上记载过这句话。」

皇帝说出先前谣传过的提案,使周遭产生一片动摇。

德库丝塔眯起眼睛。

「对汝而言,这是首度战胜的贺礼,吾等也想赞同这个提案以作为祝福。很遗憾的是,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肤浅的愿望。神真实存在于吾等身边,要描述真实存在的事物,需要比描述幻想之物花上更多言语。据说这个世界再生时,首先诞生的事物就是诗歌。吾等无法杀死诗歌,最重要的是,这种作为会失去民心。诗人是民众的救赎,也是宗教家。」

德库丝塔的回答出乎意料地合情合理,让魔导师们松了口气。

但皇帝却不肯退让地继续坚持:

「德库丝塔不,阿妮耶斯,朕的异母妹啊。赞同朕的愿望,总有一天会成为你的幸福。因为,没有任何人冒犯过朕的神性。」

「神性?这是何意,异母皇兄?」

皇帝的目光牢牢盯着挑起一边眉毛的德库丝塔,把手贴在自己的心脏上:

「长久以来朕都烦恼着,像朕如此博学、如此从不间断地想着神,为何神却从不与朕交谈?为什么只有你们这些轻视神的魔导师能够得知神在何处?最后,朕发觉了。我们一直以来称为神的东西并不是神。朕才是比神更拥有神性的人!」

大厅内一片死寂。因为无论怎么看,皇帝的态度都是认真的。

埋首钻研无数书籍后获得的知性,此刻在青年皇帝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色彩。

当众人正为了毛骨悚然的预感而颤栗时,德库丝塔突然放声大笑:

「啊哈哈哈哈!这真是无稽之谈,异母皇兄!呵呵呵,真愚昧。汝没有魔法的才能所以并不知道,但吾看得见。汝只是区区的人类!明明和一般平民毫无不同,竟敢称自己为神?适可而止吧!睁开眼睛,希基思姆德皇帝,立刻匍匐在吾等的知识之下!立誓重视魔法,为人世奉献全力!汝将维利罗沙的居民全部烧死了吧?还有粮食、野兽,甚至连土地也是!汝根本没有胜利,停止这恶作剧般的屠杀,看重盟约吧!灭亡的时刻已经近了!」

皇帝望着笑到弄乱一头长发的德库丝塔,令人意外地流下一滴泪水。

「啊啊真可悲。」

皇帝轻声呢喃后,激动地把肩头上的毛皮全都扔下地,大声喊着:

「真可悲,可悲得令人难耐!朕的异母妹让朕来拯救你。阿妮耶斯,朕要向你求婚!」

「哈」

德库丝塔的笑容僵在脸上,动作倏地静止。

看到自称有洁癖的少女脸色变得比雪还苍白,亚伍札冷静发言:

「恕我惶恐,皇帝陛下。德库丝塔大人是陛下的异母妹,在法律上无法结婚。」

「既然法不允许,那就改变法律吧!来,阿妮耶斯,为什么明明继承相同的血统,你有魔法力朕却没有?那是因为我俩注定要在一起。让朕给你爱,将你的魔法力纳入朕体内。帝国与光魔法教会早该合为一体了。」

皇帝热情高喊,朝御座笔直走去。

「陛下!请您自重,陛下!』

他毫不理会魔导师们的叫唤,登上数级阶梯走到少女身旁,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强吻了她。

德库丝塔的身体痉孪般颤抖起来,试图逃离皇帝却被椅背挡住。即使如此,皇帝依然不肯放开少女的身体。

剧烈颤抖的德库丝塔想要推开皇帝的手臂,却突然失去意识瘫倒在御座上,四周的光瞬间跟着微微转暗,并列在御座阶梯下方魔导师队伍中的琉琉,发出怒不可抑的嘶喊:

「啊你这混蛋!!」

「住手,琉西安!皇帝陛下,请您自重!」

站在德库丝塔身侧的亚伍札大喊,附近的魔导师们也一起制住琉琉。当亚伍札下定决心朝皇帝踏出一步时,四周的灯火再度摇曳。察觉不对劲的魔导师们赫然抬头,这时担任警卫工作的魔导师慌乱地冲进大厅。

「亚伍札卡雷卡师!有入侵者!正在朝地下朝地下牢房前进!」

「你说地下?」

「是的,『七贤者的御座』虽然启动但德库丝塔大人无法接收『七贤者』,暴徒就趁着防御机制麻痹的空档侵入本部!」

听到报告的亚伍札眯起眼睛、眼神一闪,阶梯下方的皇帝亲卫队这时开口讽刺:

「看来最近光魔法教会的警备变得不值一提了,好像常常出现入侵者嘛。」

「混蛋」

在他低声咒骂时,亲卫队员高声喝道:

「有入侵者!保护皇帝陛下!」

大厅门扉就像算准时机似的敞开,*行队伍中的士兵瞬间涌入室内。

同一时间,在据说有入侵者闯入的光魔法教会本部地下,赶到现场的光魔导师们个个惊愕得面无血色。

「停下来、停下来!里面禁止进呃啊!」

男子一刀解决嚷嚷着冲出来的魔导师,藏青色的长外套随之摇曳。「让开,否则我就杀了你。」

拥有一头灰发、一双如冻结湖面般的眼眸,格雷戈尔兰格雷用剑尖指向下一个魔导师。即使吓得说不出话,魔导师还是将手伸向脖子上的魔法石护符。

还来不及摸到石头,兰格雷的剑已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他的脖子。

在他两侧的部下们也无声无息地往前奔去。地下牢房最深处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前方则是堆积如山的尸体。

那堆外貌与年龄各有不同的尸体,是早巳被魔导师们解决的地下入侵者。

兰格雷一行人一一确认尸体,碰到还有气息的人就补上最后一刀。

其中一名垂死的入侵者在看到他的长靴后微微呻吟。

「是帝国、军吗?奇怪我们是『灰与剑』也叫『黑之摇篮』根据你们的情报来夺回乌高尔的面具你们不是答应过,要为我们守住退路吗」

「你们的任务已经告一段落,辛苦了。」

兰格雷冷冷说完后,一剑刺向入侵者的后颈。他的眼神离开尚在抽搐的男子,向钻进缺口、前往空所在牢房的部下确认。

「没问题吧?」

「是的,可以立刻带目标离开。」

在属下的声音引导下,兰格雷穿过缺口进入牢房,那是一个极为寒冷安静的地方。那一名白色的男子就坐在与墙连为一体,宛如宝座般的石椅上。

空的左脚踝戴着有精细雕刻的美丽脚镰,两手抱着奇怪的面具。他在看到兰格雷之后,缓慢地眨眨眼说道:

「你之前曾和班修拉尔在一起吧,冬泉之人。即使泉涌不绝却不曾溶化,清冽却冻结的人啊。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这也不是你该做的事。」

即使听到空宛如音乐般的声音,兰格雷依然不为所动,他冷淡地说道:

「我的意志无关紧要,一切都如皇帝陛下所愿带他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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