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aseofinvestigation&reasoning
凛凛子与周的搜查及推理
1.
「经初步鉴定,神室一大概死于今天下午三点半左右,从遗体状态看来多半是缢死,现场找不到激烈打斗的痕迹。还有就是在场的各位几乎都是证人,在发现尸体时,通往地下实验场的门被主控锁锁上,实验室的两道门也都关得好好的。也就是说和史密斯克莱恩先生的状况几乎一致。」
在三十分钟后的晚上六点半,相关人员都被叫到研究所一楼的餐厅做笔录,以确认所有嫌疑犯的不在场证明。不过因为第一个案子的被害者赛门遇害时间是今天凌晨,理所当然大家都说那时候在自己房间中睡觉,所以这部分的笔录很快就做完了。目前在确认的,是第二个案子被害人神室遇害的下午三点半时的不在场证明。
列席在圆桌周围的人有五百藏教授、千田川所长、朱诺、凛凛子,还有我五个人。负责准备昨晚与今天早午餐的厨师与女仆两人,在案发时间时不在研究所内,所以没被列在嫌疑犯的名单之中。
也没有老师的身影。
因为老师在那个冲击性的问题发言后,就真的被当成重要关系人带去警视厅了。
「来啊,怎么啦?快逮捕我啊。」老师并起双手伸到警部面前。
「不,这个,就算您这样说」警部以困惑不已的表情试图努力反抗:「对、对了,老师您并没有要杀害他们两人的动**?」
「你说动机?哈,无聊。」老师把警部的主张拦腰砍断甩到一旁:「你怎么敢肯定我没有想杀他们的理由?说不定我在奥兹的时候就一直恨他们恨得要死了耶。」
警部像挨了记闷棍似的往后退。至于老师则面露不怀好意的笑容,重点是她很享受眼前这个状况。因为她直到不久前说话的方式,都还像是个要把凶手逼出原形的侦探,可是这下子又突然主张自己就是凶手,所以场面整个乱掉了。
「重点就在于呢,如果杀死赛门和神室的是同一个人,那可以用那种手法杀人的人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别人了,光这样就足以当成断定我是凶手的理由了吧。现在是罗罗嗦嗦地计较动机的场合吗?笨蛋!」
「笨、笨蛋?」
老师所说的话虽然很乱来不过就某种意义而言说得通。
我又想起印南的推理讲座了。
根据她的说法,「暴风雨山庄」类型的推理故事,会把解谜重点放在作案者是谁的「是谁做的」上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着不太重视在动机面解谜的「为何做的」的倾向。
「呃,在故事的构造上,已经可以确定凶手就是在场的某个人对吧?所以在筛选出唯一一个可能实际作案的人时,凶手除了那个人以外,就不可能是别人了。只要能够解开所有魔术手法,找出作案证据,就算不知道作案动机也可以指出凶手是谁所以说有不少暴风雨山庄类型的故事,是在破案后才公开被害者与加害者之间的纠葛、加上作案动机的喔。」她这样说。
就这个意义而言,老师所说的话是说得通的。就算老师和赛门、神室之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纠葛,而且发展成作案动机,既然这里是暴风雨山庄,那么这个结果就绝对不会有错。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啦。」警部像彻底臣服般的垮下双肩:「那就请老师以重要关系人的身分移驾到本厅去。」
即使是本厅调查员在场时发生的案子,一般关系人的笔录还是要到设立专案小组的辖区警察局去做。不过现在却要无视这个规炬,直接把老师带到本厅去,就代表警方是把老师视为VIP,才会有这样的特别待遇吧。
不过即使如此,老师仍然有所不满的样子。
「啊,关系人?不是嫌疑犯吗?」
「请不要乱说话了,我又没带拘票。」警部叹口气,看来他已经完全习惯被老师的步调牵着走了。
「什么嘛,那拿喀擦一声铐上去的也没有?」
「没有啦,而且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带。」
「在走出现场时媒体一拥而上,闪光灯闪得眼花撩乱的也没有?」
「现在有哪里来了媒体啊?」
「啧,这样就没有气氛了嘛。」老师啐了一声转向我这边说道:「不过也没办法。看到了吧,事情就是这样,所以去收拾善后吧。」
「啊,老师!等一下!」我猛然回神:「收拾善后是什么意思?」
「喂喂,别装儍啊,名侦探。」老师揶揄般的说道,勾唇一笑。
「等、等一下,老师!谁是名侦探啊!啊啊真是的,老师!」
不管我再说些什么,老师都完全不予理会了。
就这样,原本理应负责破案的名侦探福尔摩斯,以岂有此理的退场方式,走下暴风雨山庄的舞台了。
「那么首先从天乃原同学开始好吗?」准备好笔与手册的须津警部说道。
「好。一我直接答覆他要问的事:「呃说起三点半,因为我从昨天开始就不太舒服,所以想休息一下,就回房间睡觉了。」
「有人可以证明吗?」
「凛凛子也跟我在一起。啊,可是」我把想到的事说出来:「那时候凛凛子也睡了。」
「嗯。」坐在隔壁位子上的凛凛子歉然点点头:「对不起,阿周,这样是当不了不在场证明的吧」
「别放在心上,没差的啦。」反正不管怎样,交情好的人之间互相帮忙掩饰般的证词应该都不会被采信。总之没有其他管道可以证明凛凛子和我不在场。
「好,谢谢。那么下一位,呃朱诺L史密斯克莱恩小姐。」
「在。」朱诺平静地回答,不过脸色果然还是不好看:「我三点半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中休息。」
「那么当然」
「是的,没有人可以证明。」
朱诺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吗?
「原来如此。那么下一位,千田川公平所长。」
「在。」所长恭敬地回答:「那个时间我在外面的花圃浇水。」
「浇水?有人可以帮你证明这点吗?」
「是,因为外面有很多奥兹特务在」
须津警部马上派会英语的属下去确认。没多久后就得到在案发时间三点半时,有人看到所长从安装在外面的水龙头牵水管,对停车门廊旁边花圃撒水的报告。这样一来所长的不在场证明就成立了。
「我明白了,那么最后是五百藏十教授。」
「哼,我的不在场证明很充分。」教授倨傲地靠在椅子上缓缓伸直双腿说道:「因为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我在房间里打电话到魔学系了。」
「电话?是使用手机吗?」
「对,不过用来当不在场证明也很足够了吧?因为地下实验场地收不到手机的讯号,而且完全没有任何内、线外线电话。」
这次须津警部也照样马上命令属下去确认,不过我不认为教授会捏造这种一被调查就会马上露馅的谎言。不出所料,这边也马上从魔学系研究室那里确认到,教授为了安排学会下周行程等事务而打的电话,通话时间大概三十分钟左右。还有地下实验场地收不到手机讯号的事也一样得到确认了。
「你居然会知道实验场地收不到手机讯号,真不简单。」须津警部这样说。
「那当然。我可是魔学系主任喔,理所当然会对魔学系的设施了如指掌。」教授从鼻中哼了一声:「怎么,难道你是在怀疑我?」
「没、没有,没那回事!」须津警部连忙摇手。
这时候响起一首明显响错地方的旋律,是须津警部的手机铃声。他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背向我们接听这通电话。
「是,我须津。啊,久远,怎么了吗?你那边的案子咦?不,不是的!不是啦!佐杏老师的事不是我下的判断,是她自己说自己是凶手,所以才」
突然朝着手机辩解起来的须津警部背部弓起来了,相当慌张。
我可以理解对话的内容,对方应该是须津警部的同事久远警部吧。她和同样是须津警部同事的暮具警部,都是对魔学相关知识有所了解的人,这在日本人中非常罕见。尤其是久远警部更对身为法术师的老师抱持着极其崇拜与尊敬之情,所以想必是老师被当成重要关系人带回本厅的事惹火她了吧。
须津警部不断拚命解释。几分钟后,似乎总算是哄得久远警部息怒了,他露出松了口气的表隋,不过随即脸色又是一变。
「咦?真的吗?」他身子不动地转过头往我们这边瞟了一眼,然后又说了几分钟的话以后:「我知道了,谢谢你。那就这样,嗯」
通话结束,须津警部重新面对我们。
「是久远警部打来的电话吗?」
「是啊。」须津警部对凛凛子发出的问题点点头:「她提供了很重要的情报喔。」
「重要的情报?」
「五百藏教授。」须津警部盯住教授。
「怎么了?」
「你和被杀害的神室一是旧识,这件事没有错吧?」
教授沉默了,他和神室之间有着我们所不清楚的渊源以及旧怨的事,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不过须津警部接下来所说的话,还是有着足以令人惊愕的价值。
「根据我同事刚刚提供的情报神室一直到前几年为止,都在当时还是城翠大学综合科学系任教的你底下当助手。」
惊讶的涟漪向外扩散。
神室在城翠大学当过五百藏教授的助手?
在所有人的视线集中下
「那又怎么样?」
虽然皱着一张脸,不过教授还是承认了。
须津警部继续说下去:
「他进入城翠大学综合科学系就读,从在学时就加入你的实验室,成为你的学生,后来直接进入城翠大学综合科学系研究所就读。在拿到硕士、博士资格后,直升为研究室的助手,也就是说你和他有着长达十年的师生关系。直到某个时期也就是城翠大学魔学系创立为止。」
「」
「你和神室一在综合科学系进行着魔学相关研究,加入当时由城翠大学理事长药歌玲带头发起的魔学系创立计划。然后在校内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最后得以成立魔学系。而你们这些出力的推进派成员也成功独占了魔学系教授、副教授之类的要职除了几个例外。」
「难道」凛凛子****。
「对,那些例外中的一个就是神室一。」须津警部说道。
教授没吭声,那阵沉默就代表须津警部这番发言并不假。
「因为它是在日本国内首次创办的科系,所以大学高层决定从校外聘请教授、副教授、助手加入魔学系各科的研究室,但是那些职位当然有限。也就是说曾经为魔学系的创立尽过力的人,未必能够进入魔学系导致有人被牺牲掉」
「注意你的措词!」教授大声说道:「什么牺牲不牺牲的太难听了!请你收回这句话!包含我在内的推进派成员之中,有人没能加入魔学系的事的确是事实,但是那些人也在校内或校外分到相对应的职位。那家伙神室也是!」
「神室一分到的是什么职位?」
「奥兹。」教授忿忿不平地说道:「在药歌理事长的亲自介绍下,被推荐到法术师保安委员会去了,在那之前还没有日本人担任过这个职位。不,要说的话,能够进入奥兹本部任职的日本人本来就是凤毛麟角了,可是他不但不管那些还大唱反调。对于信奉魔学的人来说,明明应该就没有更甚于它的荣誉了!」
然后
教授与神室就起了冲突吧。
奥兹在现代确实是魔学研究机关的最高峰。做为魔学系教职的补偿,也许在所有可以想像得出来的补偿中,这个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但是以神室当时的观点看来,却是等同于背叛的行为吧。因为在终于达成愿望的时候,十年来的老师却宣告自己被「驱逐出境」了。
而不管教授本身用嘴巴说些什么,从他现在吐露内情时的激动,可以感受到他对那件事的有着被抓到弱点般的心虚感。
「在那之后你还有没有跟神室一联络过?」
「没有。」
「那就是说这次真的是久别重逢了?」
「所以说那又怎么样了!而且魔学系创办时的事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了!」
我思考着。
那件魔学系创办时的事,令神室恨教授,教授则像是有把柄在神室手上般的心虚感。这真的会成为教授杀害神室的动机吗?或者是打个比方,会不会是神室为了一雪多年积怨跑去攻击教授,教授在抵抗时过度防卫反而杀死神室,诸如此类的。
0部也沉默着,是在思索与我相同的可能性吧。
然后教授愤慨地争辩起来:
「干什么?为什么不说话了?有话就说啊,难不成这是在怀疑我?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明!」他「啪」地一声拍打桌面说道:「如果有空想那种事,还不如先想想要如何破解那个无聊的密室之谜吧!」
警部像挨了一记闷棍。
的确。
只要没有解开那个密室之谜,这个案子就不可能破案吧。
2.
在我和凛凛子对警部的恳求下,我们得以成功踏入现场所在的地下实验场地。
我们的目的也不用多说,当然就是为了破案的搜查现场蒐证。
其实我本身压根就没有一丁点这种打算,因为只要再等一阵子我们自然就会重获自由了。但是呢
「这是什么话啊阿周,老师不是说『去收拾善后』了吗?」
看来凛凛子把老师那句「去收拾善后」很认真地听进去了,所以真的准备要实地去破案。在她的行动力下,我也身不由己地一起扯进去了。
现场采证已经由本地警局的刑事监定专家亲自到场做好了,不过听说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线索。在第一个案子发生后,基本上我们也去现场蒐证过了(当时老师也一起),那时候没什么明显的收获。不过呢,警察之间也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多看看现场总不会有错。而且第二个案子关于神室之死的现场状况,可以看出有着诸如当时不应锁上的主控锁被锁上之类明显的矛盾。在现场多观察几遍,说不定可以弄清楚某些事。
但是
「如果要说有什么能弄得清楚的事,那就只有这个地下密室是多么难以解释而已吧。」
警部摇着头说起罕见的笑话,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不说点笑话就干不下去的状况。「总之根本就没有道理啊。主控钥匙被收押起来,案发时东西在本厅,这点我刚刚也用电话确认过了,绝不会有错。可是现场的主控锁却锁上了,再加上应该完全没有自杀动机的神室一死在里面。如果这真是他杀老实说,怎么想凶手都只会是老师了。」
「须津警部!」凛凛子扬起非难的声音:「老师不会做那种事!」
警部连忙摇手:「我、我当然也相信老师,再怎么说上次的案子也是她协助我们破的但是说到这个密室,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可能性了吧?如果主控钥匙是掉在室内,那还有可能是使用了某种魔术手法。但是在没有主控钥匙的状况下给主控锁上锁这种事,已经不是魔术手法,而是不使用法术就不可能办到的事了耶。」
「这」
凛凛子的反驳才起了个头就没声音了。
「神室先生被发现时的现场状况,除了是发生在隔壁实验室以及钥匙不在室内以外,都和第一个案子赛门先生那时候是一样的吧。」我再做一次确认:「死因是缢死,没有争执过的痕迹,实验室入口的两道门都关得好好的?」
「是啊。」
「可以进实验室看一下吗?」
警部犹豫了一下,可能是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心态使然,「就一下子」他答应了下来。
我们进入神室死去的右侧三号实验室。这里和中央那间赛门死去的二号实验室不同,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实验机器没有遭受破坏,井然有序地安放在室内。
我漫无目的环顾周遭,漫不经心地思考着。第一个案子与第二个案子这两个案子乍看之下很像,实际上拥有的意义会不会截然不同?
话说第二个案子有着完全无法解释的地方。没有钥匙锁却锁上固然也是一个无法解释的地方,不过如果这两件案子都是同一个凶手干的,那明明已经在第一个案子中完美成功地把现场布置成自杀场面的凶手,为什么在做第二个案子时,反而特地以不可能实现的手法锁上门,故意引人往他杀的方向想去呢?如果在我们发现神室遗体的时候,现场的主控锁并没有锁上,至少我们不会马上就断定这是他杀了吧。虽然说在动机面确实是会留有疑问,不过以状况证据来看,最终被判断成自杀的可能性还是很高。可是凶手为什么却要亲手做出摘除那种可能性的行为呢?是那种所谓的想要让自己做的案子吸引众人注意,属于杀人凶手的表现欲吗?如果真是这样,就代表我们身边存在着拥有那种异常癖好的人
「这个实验室的门一关上以后,真的连一点隙缝都不留耶。」凛凛子把两道门开开关关,同时向警部说道。
「看来是这样没错。」
「除了这个门以外,不知道在管理室和实验室之间还有没有其他相通的小空间呢?」
凛凛子多半是怀疑在第一个案子中,使用的是古典的魔术手法吧。比方从房间外面用拉线的方式把钥匙弄进房间中。
但是警部以摇头回答她。
「警方也想过这点,不过完全没有那类的东西存在。」
实验室在设计时也有考虑到万一发生实验意外时的事,所以完全不会有那种空隙存在吧。两道门没有钥匙孔,门本身也很笨重,一旦控制杆放下来以后就连可以穴针的空隙都没有。管理室的门也好,这个实验室的两道门也好,都可以说是做得相当密实。
在走出实验室回到管理室以后,这次我凑近门旁的控制面板。
管理室这边的控制面板上有着刷卡机、主控钥匙用的钥匙孔、在实验室内广播用的开关与音量调节器。走廊那边的控制面板上没有广播开关与音量调节器,以构造而言相当单纯。当然在上面并没有遭受到破坏或是调整过的痕迹(如果有那种东西,警方不可能会没看到)。
「警部,我可以问一下吗?」我问道。
「问什么?」
「在这扇门被主控锁锁上时,除了用开门关门的方法以外,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做确认?」
「咦?」警部似乎掌握不住这个问题的意思:「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外行人的想法罢了。比方说会不会在其他地方,有电脑或什么其他东西可以管理这扇门的系统,那里会不会留下主控锁在某时刻到某时刻之间锁上的纪录之类?」
「啊啊,是这个意思啊。没有,系统只在这里自成一套,所以完全没有那类纪录。虽然这样的构造很单纯,不过外界的系统也因此会无法介入,在保安上的安全性很高。」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说道:「那么我们在发现赛门先生与神室先生的遗体时,其实并没有办法可以确认门是否真的被主控锁锁上了吧。」
「咦?」
「这是什么意思?」凛凛子问我。
「没有,只是纯粹想想而已。」我试着把自己想到的事情说出来看看,说不定可以加大他们推理的范围:「在第二件案子案发时,主控钥匙并不在研究所,所以主控锁应该不可能会被锁上,可是实际上我们就是打不开它。我只是在想,门之所以打不开,原因会不会是出在除了主控锁以外的其他理由上头?」
「可是阿周,那时候老师用法术做出主控钥匙门时,是响过『哔』一长声电子音以后,才能够开门的耶?」
「没错。但是这个门本身的构造非常单纯,所以它会不会是只要把钥匙cha进控制面板上的钥匙孔向左转,不管锁有没有锁上,它都会发出声音来的呢?哎,不过这就得要实验过以后才能知道就是了。」
可能是他们完全没想过这个可能性的关系吧,两人都不约而同沉默了一下。
「不、不过呢,天乃原同学。如此一来,那扇门到底是为了什么样的理由才会打不开的啊?」
「这个嘛」我边想边随口应付着:「总之呢,第一个会想到的就是门前放了什么重物所以被那个东西顶着开不了之类的吧。」
「」
「」
他们俩的引线马上往管理室内转去所以我慌了。
室内有的只是八张金属制的椅子罢了,除此以外完全没有任何重到足以顶住门的重物存在。
「那、那个,两位,我刚刚说的终究最直接单纯的想法啦,我是在说可能性。实际上理室内根本就没有那样的重物存在,所以不会是使用这个方法的。」
「不过呢,实验室里面就有大型的实验装置了。如果把那个放在门前」
「不,哎,虽然的确是那样没错啦,不过不对,在那之前还有其他的问题存在喔。」我对凛凛子说道:「你想想,在这两件案子中发现遗体时的状况是这样的:首先是我们要开门但是打不开,所以请老师来解开主控锁,然后在那之后门就确实开了,对吧?如果在那时候门是因为主控锁以外的理由假设是门前放了重物,门被顶着打不开好了,那么做出这件事的凶手,就得要在老师进行开锁工作的同时,把顶住门的重物从门前搬走才行。但是因为室内除了死者以外空无一人,所以就会演变成凶手是在室外用远距离遥控的的方式,来顶住门的状况。再加上因为室内并没有可以顶住门的重物,只能用实验室内的实验装置而已要在老师执行开锁工作的短短时间中,从室外用遥控方式,把挡在管理室门前的沉重实验装置移动回实验室内的原本位置,而且还要扳下控制杆关好两道门,这样的魔术手法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对、对喔」凛凛子轻声说道。
是的。
以状况来思考那时候的门肯定是被主控锁锁上,所以第二个案子就完全无法解释了。
「总而言之就照天乃原同学说的实验看看好了,看看是不是只要cha进钥匙向左转就一定会响。」警部这样说。看来不管是再微不足道的可能性,他都想要试图找出线索。
「不过须津先生,主控钥匙现在不是在警视厅吗?」
「啊,对喔,糟糕。」警部搔着头:「就算现在马上过去拿,也要花上一个多小时耶」
「请问」我****:「老师做的第二把钥匙现在在哪里?」
「啊,对!那把是我们保管的,我去拿。」
警部叫我们等一下,就走出实验室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拿出手机打开做确认。果然收不到讯号,我心想教授的证词是真的。
「呼嗨,久等啦。」
喘着气的警部回来了,手上拿着老师用法术做出来的钥匙,那是一根外表看起来在前端焊接上钥匙的金属棒。
我们走出走廊,开始实验。
警部把钥匙cha进控制面板上的钥匙孔,向右转九十度,响起了「哔」一长声。然后凛凛子拿自己的卡片刷卡后去推门,不过门没有开,看来是正常地把主控锁锁上了。警部先把钥匙ba出来,随即钥匙孔就自动回到预设状态也就是原本的直立状态。这时候警部再一次cha进钥匙,这次是向左转,响起长长一声。刷卡后去推门,门开了,主控锁的开锁也成功了。
接下来就是问题所在。
警部拔出钥匙,再一次重新穴入,向左转。
「哔」地一长声响起。
果然,我心中这样想。即使主控锁没锁上,只要cha进钥匙向开锁方向转,电子音就会响。
「好厉害!」凛凛子发出欢叫声:「好厉害,跟阿周说的一样!」
「啊啊,嗯。」我含糊地应道:「可是我想实际上当时的主控锁应该还是锁上的」
「主控锁有锁上会产生问题,可是主控锁没锁上也会产生问题吗?饶了我吧,实在是」
警部低语着,我也极有同感。
我们暂且又回到管理室。
突然,凛凛子发出「咦?」地一声。
「那个,须津先生,那是什么?」
凛凛子所指的是位于墙壁高处几乎已经到天花板位置上的一个「洞」。那是一个比拳头略小的圆洞,上头盖着空格很小的细铁丝滤网是因为墙壁与滤网的颜色一致,使它毫不起眼的关系吧,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有那样的东西存在。
「是通气孔吧,刑事监定专家有报告过。」警部不以为意的答道。
「咦?」凛凛子睁圆了眼睛.通气孔,那就是说:「那个是与外面相通的喽?」
「当然吧。」
「那有没有可能通过那个通气孔,把主控钥匙送进密室」
「没有没有,不可能啦。」警部苦笑,也难怪他了。「毕竟它上头盖着那种细铁丝滤网,钥匙太大了,穿不过去的。至于滤网则没有被拆下过的痕迹。」
滤网的格子确实是颇小,大概才两、三公厘,就连小指都穿不过去。
「我们先假设真的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钥匙通过滤网好了,可是就算可以从那里把钥匙送入室内,钥匙也会掉在管理室这边。在第一件案子中,钥匙是从实验室内史密斯克莱恩遗体的衣服口袋中发现,可是在管理室与实验室之间的两道门关得紧紧地,所以就跟刚才已经讨论过的一样,要用丝线之类的手法隔空操作钥匙,把它移动到那里是不太可能的如此一来该考虑的就是有没有什么可以让钥匙移动,之后还要能够关上两道门,拉下控制杆,甚至还不会留下痕迹的机关不过这个难度也太高了一点吧,所以还是先否定掉这个可能性会比较好。」
「嗯,说得也是那再打个比方,还有没有其他类似这样与外面相通的管道呢?」
「根据刑事监定专家的调查,只有那一个地方而已了。」
「这样啊」
化为密室的地下实验场地,以及与外界相通的唯一通道吗?
说它是通道又嫌太小,实用性也不高我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顺便问一下。」我试着问警部看看:「那个通气孔是通到地上的哪里?」
「咦?」警部转过脖子来:「啊,呃,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为什么问这个?」
「没有,只是怎么说呢?有点在意就是了。」
「唔。」
「去问所长就知道了吧?」凛凛子提议道:「去问问看吧。」
「说得也是,好。」
我们搭电梯回到一楼,所长在玄关大厅那里。
「啊?管理室的通气孔通到哪里是吗?」一副老管家模样的他寻思着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通到大澡堂后面。」
就像他所说的一样,通气孔的出口位于大澡堂后面。
在进入更衣室右侧深处的位置上,有扇门贴着「外人禁止入内」的牌子,用一把不锈钢洋锁锁了起来。警部请所长帮忙用钥匙打开那个锁,推开门。一出门后就是室外,是个大约三公尺见方的小空间。在狭小的空间内安装着引温泉进来的粗大水管、用来调节水量的巨大帮浦和转盘、调整水温的煤气机、用来管理三温暖室火炉的控制盘等等。在墙边堆放着卷起来的水管、应该是修补用的铁丝与防水胶带、还有一些用途不明的资材。脚下细沙的地面上铺着草蓆,头顶上用木材搭成架梁用的屋顶。这样的地方一下子进来四个人毕竟是太挤了。
从这个小空间一角的地面上,直直冒出一根像是排水管的灰色水管,差不多在我头部位置的高度上,前端开洞的部分转了个弯向下伸去,似乎就是地下实验场地通气孔的另一头了。这一头完全没有滤网之类的东西,洞的大小也就是水管本身的粗细跟管理室的通气孔一样,都是比拳头略小的大小。
「这个通气孔从这里到地下实验场地是一直线过去的?半路上有没有叉开来的分枝?」警部这样问。
「这个,应该是没有。」一起过来的所长答道。
「原来如此。」警部点点头:「既然是这样,如果只是要从这里把主控钥匙放下去,移动到管理室通气孔的滤网前的确可行。」
「是呀,接下来只要能再弄清楚如何使它通过那个滤网的方法」
「嗯不过三嘉村同学,就算真的可以那样做好了,但是放到第二件案子上还是无法解释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