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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颊上冷不防被他这一捏,吕纬纬吃惊不小。
自她六岁起就再也没有人是这戏嬉过她,先不说自己身份是男是女,平原君此举已属轻佻。
赵胜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行使这样的动作,赶紧转了话说道:“我有些醉了,吕公子莫怪。”
打了个踉跄,后退了下来。
吕纬纬望着他,有些皱眉:他今晚真是怪得很。
心中暗生警觉,不知自己的乔装是否被他识破了。刚才沉在浴桶中有些昏昏欲睡,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有没瞧见了自己的身子。
一想到这个,下意识紧了紧胸前的衣襟,顿时暗叫一声苦:一直没曾意料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慌乱之时她前胸的束带也没缚上,衣裳匆匆的套上身,不曾留意这些细节,那小身板虽说不上曲线玲珑浮凸,却也尽显女性身材。
赵胜望了她一眼,随即又移开视线:“你。。。。咳。叨扰多时,我也该走了。吕公子,我一时醉酒失态,望你待为守秘。今晚得君不计嫌较款待,我心存感激,自觉这份光明磊落,胜不及你。”
说罢推开窗格跳了出去。
吕纬纬跌坐在案前,望着他遗留下来在案的那袋牛皮酒囊和酒杯,心中反复想着他临走前的几句说话,揣摩他言外之意,似是另有深意。又想到他见自己披衣而出时的神情,目光中有说不出的古怪。一时忐忑不安,那里还睡得着。
灯下坐不足片刻,窗外又能是喀嚓一声响。
吕纬纬惊然回首,还以为是赵胜去而复返,不料探头进来的竟然是乌倮。
“乌。。。乌大哥,你怎么会突然来了?。。。。”
乌倮目光室内探扫一圈,跳了进来:“我刚才见你窗口附近有人,一时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原来他的窗户正好斜对着吕纬纬的这间客房,他安置妥心上人后,回到家中后见她窗户烛光透亮,似是一直未睡,正是望着她窗户出神,未料突见有人影从中闪出,这下真是吃惊不小。生怕是卫家的人要来加害,赶紧追了过来。
一见她安然无恙,心头大定:“没有惊吓到你吧?”目光落在案上,疑惑顿起。
吕纬纬原想跟他说的,但想到平原君临走前恳求自己待为守秘,于是话到嘴边,刹时又缩了回去。心想,总之我是站得直,行得正,无愧于心,你该是了解我的。
乌倮望向她,有心想要询问,可一接触她坦然目光,终化着无声。
——
初三这天,天色青丽,百鸟婉鸣,随着一阵阵喜庆的罄鼓之声,平原君赵胜正式接迎夫人。
各方官权公族,地方富户均在受邀之列。只不过,有官阶的大臣们堂然入大厅坐席观礼,平民富户却只能在外厅大院中相贺。
乌倮与吕纬纬一前一后的赶过来。卓迤最先看到吕纬纬,赶紧抢上来打招呼:“吕贤弟,多日不见,更添风采了。”
满脸堆笑,十足的生意人口码。
吕纬纬也客客气气地道:“不比卓公子啊,卓家家业恒大,在卓公子打理下,最近越加生色了。”
卓迤微笑:“要说做生意,为兄最佩服的还是吕贤弟。。。”
不防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侧:“说到生意人的口才,我是最佩服卓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