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左丞郝大人请叶生!”
一听是中书的郝大人请,叶和甫一下子就懵了,既惊又喜,怎么把送的人发走的都不记得了,一个人坐在那里,把手在心口窝上,心还在“嘭嘭”地跳,像是惊的兔子,怎么也静不下来。
“没出息的东,不就是去见中书左丞吗?如果有一天让你去见皇上能怎样?没用的东!”叶和甫拍着脑袋骂自己。
唉,这一招还顶用,这一骂心倒平静了些。站起来衣服,拿起官帽,弹了弹,双手将官帽扣在头上,出门去了。
街上的凉风一吹,叶和甫醒了,昂首正到了中书左丞郝大人的上。
“哈哈,叶生机会来了,天赐良机啊!”
叶和甫一进门,郝祯就兴高地向他报喜。
叶和甫还没弄楚是么事,只能陪着笑点头应承:“谢谢郝大人。”
“阿合马大人要过生日了,我要为他操办一个隆重的寿诞庆典。我想让你主操办,这可是一个露脸的事。阿合马大人好热闹爱面子,只要你办得体体面面,风风,他老人家一高兴,随就可以给你在礼部或中书排个官位。”
叶和甫连连点头:“是的,是的,这也全仰仗着郝大人您呢。”
“为了你的事,我可是绞尽脑汁了,这也总找到一个万全之策。”郝祯很得意。
“郝大人是我的生父母啊,叶某使牛马也报答不了您的大恩大德。”叶和甫激得就差没有跪下。
“这报答嘛,现在还为时尚早,眼下要紧的是考虑如把这寿诞庆典办好,要办得隆重、热闹、体面、气派。”
“是的,要隆重、热闹、体面、气派。”
“万一,……出点么差错,他跟我们汉人不一样,他可是翻脸不认人的。那时就不是官不官的事儿,要你的小命如同碾死一只蚂蚁,比碾死一只蚂蚁还易。”
其实,郝祯不说叶和甫也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过这一说倒让叶和甫紧张。
“是的,是的,还请郝大人多多关照;阿合马大人是很倚重您的。”拍马溜是叶和甫的特长,人不鬼不觉得又拍上了,是拍得天衣无缝。
“当然,叶生也不必紧张,我会尽力帮你的。这寿诞三日庆典,重头戏就是杂剧演出,阿合马大人可是个迷啊!要找最好的杂剧班子,在最好最大的勾栏里演出。”
“最好的剧班子就是宜春院的杂剧班子了。”
“剧班是大都乃至全国最好的,他们的班头,总编修师首关汉卿可是个出了的铜豌豆啊,他向来是对朝廷不满,尤其是对我们这些效忠大朝的汉人是颇有成见。你要考虑全,让他给捅出么漏子来,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大人请心,这事儿我会巧妙排的。我跟玉京书会还有旧缘,只是了朝廷的差使后,有些疏远了。玉京书会的那帮文人我了解他们,都是些重情重义的人,他们不会给我添乱子的。”
“那就好,只要他们这次为阿合马大人的寿诞出贡献,以后他们玉京书会和宜春院也就没有么难事了,想发财的可以发财,想弄个官差的就给他顶乌纱帽。”
“大人,我这就遵照您的旨意去办。”
叶和甫离开郝,家把事情应该怎么办法前前后后仔细地想好了,这去找关汉卿。
“关生在家吗?”叶和甫来到关家门前。
关忠在葡萄架下浇水,听到有人敲门忙出去迎接。
“是叶生啊,我家生正在书房跟朋友们喝茶呢,我这就带您去。”关忠很热情。
“不急,不急,我在院子里看看。”
叶和甫就在关家这个小院里边看边评论:“梧桐树、葡萄架、迎春、牡丹、荷、芭蕉、腊梅,好!可观听雨,可咏荷赏梅,这关汉卿到家也这么自在啊。他这小日子过得舒坦啊!”
书斋里的关汉卿听说叶和甫来访,就出来迎客。
“叶生驾临,请屋里坐。”
“关生,和甫登门拜访,听说杨生、王生、还有四姐也在。”叶和甫向关汉卿拱手施礼。
“到书房吧,我们在等你呢。”王和卿隔着窗户喊。
“诸位都在啊,幸会,幸会。”叶和甫进来向诸位一一施礼。
“请坐,请用茶。”珠帘秀给叶和甫递上茶。
“谢谢四姐!”
“叶生是贵客,无事不来啊。”关汉卿说。
叶和甫呷了一口茶,把茶杯下,慢条斯理地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和甫天来有两件事:一是好久没有跟生在一起了,天来叙叙旧,也听听生诲;第二件事嘛,诸位也道,和甫为了找个吃饭的门路,不得已离开玉京书会,在坊司听差,天也是官差。”
关汉卿说:“明白了,叶生是要提调我们杂剧班去唱杂剧,这也是应该的。”
杨显之说:“眼下汉卿正好写了两个新剧。”
“诸位,这次提调演出杂剧可非同一的提调!”叶和甫认地说。
“哈哈,叶生可能是新官上,把事情看得重,办事谨慎。想想吧,么场面我们没有唱过,进宫给皇上演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道生的杂剧班子见过大面,但这次演唱实非同小可啊,可以说比给皇上演唱还难。”
叶和甫说后有意点着头表示他的话的份量很重。
王和卿笑了:“哈哈,是王母娘娘过生日,要办蟠桃大会,所以请戏班子唱杂剧。汉卿,这次可有露脸的机会了。你可要把人间冷暖是非唱给王母娘娘听听,让了解人间情。”
杨显之说:“王母娘娘看见帘秀一定喜欢的,要留下的干女儿呢。”
关汉卿说:“王母娘娘不可怕,倒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天兵天将看了四姐的话可就坏了。”
珠帘秀说:“天堂我也不稀罕,天兵天将我也看不上。还是跟生们一起蹴鞠唱戏好。”
本来叶和甫是很严肃认的,可是这几个人却当儿戏一,于是就有点笑似的尴尬。
“王母娘娘在天上,隔着我们远;这个人隔着我们,他个喷嚏这大都城内就有好多人要寒战。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与咱无关,这个人的生日庆典对于咱们可是事关重大。”
叶和甫说这话的时嘴角用力的挂着笑,脸色却是冷冷的,所以这表情就有点很勉。
珠帘秀说:“叶生,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告诉我们是哪位权豪势要的生日呢!”
“这个人是皇上最宠幸的,身相位的平章政事阿合马大人。”
“哈哈,阿合马大人?哈哈……”关汉卿听叶和甫这么一说,声大笑,笑过之后么也没说。
他这一笑,笑得叶和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珠帘秀给关汉卿示了个眼色,又对叶和甫说:“噢,原来是为阿合马大人的寿诞演唱,既然是坊司提调,那就没有么可说的了,遵旨唱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