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继续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墨汁沾到了衣袍上也未曾察觉。
“干嘛这般看着我?”墨白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奇怪的看他一眼,却看到了那双眼眸中不曾再有的温柔。
……
“大人,您想好了么。”昨晚的事情让他们措手不及,阿水又说着,“马上降幕了……”
墨白靠坐在院中的冷墙上,是啊,马上夜幕了……
“阿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阿水沉默,他从未想过这么多,他一介护卫这事他从来都不能想。
“大人还记得您买下阿水的地方么。”阿水自顾自的继续说着:“大人从黑街买下阿水,黑街是贩卖者的摇钱树,而我们是他们的金钱。”
“信子昨日的来报,百姓被抓进天牢,阿水觉得,他们就像黑街的奴隶一样……”
房上瓦片的轻动引起了阿水的注意,“大人,马上降幕了,进屋吧。”扶起地上的墨白,暗中警示。
祁屾……若当年我未离开,你我可还是这样的结局……
决定早已有,为何不下,只因为那个人罢了……陌离,当年你也是这样决定的么……
“大人……”阿水惊呼,走到门前墨白扇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的红印迅速浮涨上来。
她懂了自己和陌离的差距了,自以为是的坚强,全是假象!陌离……我终究比不过你………
十几年来从未这般轻松,卡着我的不是幻国,不是祁屾,而是你……陌离……
“哈哈!”她放下了……
……
“御膳房的酒也不是什么好酒啊……”羽卿躺在距离墨白囚禁不远处的房顶上,看看手中的酒,摇摇头又喝了一口。
“姑娘好雅致。”
“南宫公子要来陪小女一会儿么。”
南宫彦坐在她身旁,结过她手里的酒却未饮,“多谢姑娘就舍妹一命。”
“别谢我,谢你妹妹平日里的善德吧。”
南宫彦昨日进宫探了那人的口风,不想忘记了时间,宫门早早上了锁,无奈在宫里住了一宿,谁知天未亮又召集了大臣们商量‘南藩’使者被害一事,好不容易结束,回去时听见了房上的动静,巧的很呢,碰见了她。
这地方,能看见皇宫的大概布局,却又不易被人看见,是个好地方。
“还不知怎么称呼姑娘。”
“南宫公子,此时你应该去关注你的兵,是不是在偷懒。”羽卿将头稍微斜了一下,与他对视。
“演武场,可是个好地方呢。”
南宫彦起身,他感觉到不对了,“下次若有缘,姑娘可否能告诉姓名?”
“自然。”羽卿起身,她提点了两句,身为军人的敏锐性让南宫彦感觉到不对。南宫彦啊南宫彦,这就算是救你妹妹的恩情了。
夜,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