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山的月夜晚,静的可怕。只有天空的星星在眨巴着眼睛,好像在注视着盘山的一举一动。
往日的这会,大伙都是围着篝火唱歌、跳舞、聊天。
年轻的小伙姑娘一撮,谈着着永远属于年轻人的青涩与憧憬;年壮的一簇,开着低俗劲爆的玩笑;妇女一簇谈论着家常与来自子女荣耀;年长的则围着一起回忆往日的峥嵘,灯火阑珊处则是恋人的天堂,两人缠绵在一起说着两人间的甜蜜。
但这天却是格外冷清,只有一簇篝火闪动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时不时有柴火烧裂“劈里啪啦”的声响。
寨子里人十有八九都去赶去骷髅城区去观赏万蛊庆典去了。据说在晚上有许多会发出漂亮色彩蛊虫演出,十分美丽动人。
当然商贩的小摊是少不了的,几乎会聚集小玄武大陆所有的商品,有门道的还会买到一些低级蛊虫来。
小孩子大都冲着去开开眼,看看大人们口中圣地的盛况,年轻小伙则是蹦着异域姑娘去的,在骷髅南城林立各式夜店。
老阿姨则是去买点小玩意或是漂亮布匹,然后灯火幽暗的小店去拿出大把的积蓄换去“天涯海角”,这是一种低端蛊虫,由雌雄两只蛊虫组成同生共死,两只蛊虫离开距离过长则,半月内就会死去。
死后蛊虫的是一种致命的毒药会让人痛觉神经全面爆发生生疼死。蛮族痴情的恋人都会吞下这种蛊虫以示对爱情忠贞不渝,而蛮族的老阿姨则是逼迫自己的死鬼老公吞下蛊虫,另一只则是自己带着身边饲养。
当然在盛大的节日的喜庆里,少不了头脑精明的人,他们会用敏锐的嗅觉去寻觅每一次发财的机会亦或正当交易亦或肮脏的买卖。
骷髅城与蛮人之间的战争早再十五年前逐渐平息,随着南蛊国国力日益强盛,不得不去面对来自内地各国的排挤,几乎腾不出手来去展开对蛮族的血腥剥夺,战争的规模越来越小。
直道新蛊王鱼头上位后。推出了南玄武同源同枝的政策,开放南骷髅城打开与蛮族的贸易,战争才算彻底的平息。
由战争掠夺逐步转变成为商业掠夺,靠着内地生产的小玩意换取蛮族的皮毛、药材、珍贵矿产、木材以及奴隶。
尤其是蛮族奴隶特别受内地各国的追捧,所以这逐渐促使蛮族九大部落之间战争,许多实力弱小寨子便是一夜之间消失在茫茫的大森林中。
盘山凭借优越的地理位置在数十年的战争中独善其身,在骷髅城贵族们的帮助下日益强盛成为蛮族之首,盘山便理所当然的成为骷髅城的遮羞布。
冷冷的风,戏谑着跳动的篝火,打发着寨子里难得的孤寂的时光。
点点繁星下,少年明亮眸子渐渐变得迷离,随着皎洁的月光飘向远方。“噗啦噗啦”的篝火声也渐渐的丧失了与冷风抗争的意志,慢慢的屈服、顺从,最后只剩下一缕缕青烟在空中无奈的盘旋,最后黯然飘散。
所有的声响终于都离去了,偌大的寨子只剩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默默的忍受漫漫夜空的孤寂,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有点婴儿肥的面颊缓缓地滑落。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烁出柔柔的光芒,暖暖的,呵护着这夜空下最后的温热。
“祭司,祭司,回回回来了,梁队回来了”
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将灰发老奶从回忆扯了出来。灰发老太奶奶呼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娴熟的抹去眼角皮肤褶皱上的冷痕,一个箭步就窜出主帐。
“快!快!打开寨门迎接梁队队长”
灰发老奶奶,带有激动的腔调喊道。
一队裹着大树叶子编串斗笠的精装小伙,在烟雨中一跳一跳的向寨子门口快速移动。
领头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大叔,顶着一顶大圆锥型草编帽子,帽子下只可以看到一双极其冷静的眸子与一道贯穿鼻梁的伤疤。
冷冷的眸子深处有种淡淡忧伤从中弥漫出来,黑灰的兽皮坎肩下延申出健硕的臂膀,手臂上的肌肉就像一股股小拇指粗的绳子凝结而成。
右手按在古朴的剑柄上,黑色的皮围裙下边露着一双古铜色的双脚,脚上套着一双干净草鞋没有丁点泥水。漫天的雨珠好像与领头这名中年男子无关。
老奶奶在一众慌张的男女簇拥下,快速的走出寨门,朝着一簇跳动的绿影子眺望着。
嘈杂的人群把老奶奶堵得严严实实,这时的他们把所有理数都抛在脑后,他们只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敬畏的真灵是否宽恕自己无知与愚昧。
阿雪,身材娇小,挤不到一个好位置,索性就缩回了头不在关注这个可怕的叔叔带回怎样的消息。
她是一个超现实主义,在她年幼时寨子被偷袭后与父母走散后,便在也没有见到父母。
她便不在相信族人所信奉真灵。阿雪的父母是一对苦命的老好人,宁愿自己多吃点亏也不愿意为难别人一丝丝,每日虔诚的侍奉的真灵,但父母虔诚供奉的真灵并没有护佑他们一家,在混乱中肢解这善良单纯的家庭。
看着焦躁不安的族人们,阿雪脸上浮出丝丝讥笑。她脑海浮现出最近族人家家户户没日没夜的跪拜真灵的可怜样儿,也想起父亲带她跪拜真灵的样子。
在阿爹、阿娘去失联后,一直是灰发奶奶带着她,老奶奶从小都带她在身边。因为这层关系寨子里的人对阿雪可是十分客气。
想到这儿不由的扭头看向了身边这位头发灰白的老奶奶。
阿雪惊愕盯着眼前这个满头灰发老奶奶,发现她眸子里充斥着悲凉与解脱。阿雪满肚子的疑惑与不解,但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打扰这个让她倍感温暖的灰发老太太。
正当阿雪疑惑之际她突然发现自己自从跟了老奶奶后就再也没有跪拜过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