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儿心有余悸道:“那还是不知道的好。我只想找一个能,能”他本想说找个能和我生孩子的女人,觉得难以为情。改口道:“找一个能陪我说话,知冷知热的女人。”司马玉微弱一笑,道:“嗯,也许这样更好。”轻轻语气中,包含着无限感概。
隔了一会儿,他又道:“我去了以后,你记得将那幅卷轴焚化给我。虽说生生世世不再相见,只怕一时半刻却难以忘怀。”说着示意曾儿快去。自己闭上眼睛,暂且将养精神。
恍惚间听到轻微的哭泣声,他有些无奈道:“曾儿,你还不快去,又在这里哭什么?”然而哭声不歇,且越来越清晰,分明是女儿家的啜泣声。司马玉惊觉的睁开眼睛,看着一人立在床边垂泪,不由得目呆神痴,意荡魂摇。猛得拉住这人的手腕道:“你?你!”接着一阵猛烈的咳嗽,再也说不出话来。
苏忆荫哭的两眼红肿,道:“我,我”说这了两个字,一阵悲酸涌上来,竟是泣不成声。司马玉长叹一声,将她的手腕拉的更紧了,道:“假如这只是一场梦,就让它永远不要醒来。”苏忆荫连声恐慌道:“不,不,你千万不要永远也不醒来。”司马玉心中一震:“她如此担心我,然而我这几天不知怨恨了她多少遍,以致积郁成疾,当真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之极。”
曾儿取了卷轴回来,见到屋内情形,也大吃了一惊,上前道:“苏姑娘,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苏忆荫哭得泪眼婆娑,羞见旁人,忙将头扭到一边。曾儿理会得,放下手中卷轴,悄声出去。又怕有人再来打扰,关上房门自己在外守着。
苏忆荫只管低头不语,司马玉轻声道:“曾儿出去了,你把头转过来吧。”苏忆荫抬起头来,四目相对,虽有千言万语却都说不出口。只问道:“那幅卷轴里面是什么?”司马玉语气伤感,道:“你自己打开来看看。”
苏忆荫展开卷轴看时,里面是一幅女子肖像画。画中女子形容相貌酷肖自己,一笔一画都是用工笔精心勾勒描绘。眉眼口鼻,宛若生动;衣裙钗环,细腻逼真。
她且惊且喜道:“这画的不是我吗?”司马玉道:“你喜欢吗?”苏忆荫破泣为笑道:“我很喜欢。这是你画的吗?”司马玉犹豫了一下,道:“那天我便是去装裱这幅画像去了。”
苏忆荫止不住泪盈于睫,一滴滴落在画卷之上,将精心勾描一片衣袖晕染,连忙收住眼泪。
原来司马玉收回那张被烧毁的信笺时,曾说过:“我可以将它复原”,并不是重新抄录一首诗,而是耗费心力、精描细绘了这幅肖像图。画作完成后,他亲自拿去装裱,生怕装裱匠人有任何不细致处,守在旁边指点完工。所以苏忆荫误会于他,他才会如此愤懑怨怅,以至一病不起,生出许多消极念头。
苏忆荫慢慢卷起画轴,突听见青儿在外面道:“夫人遣我来看看公子。”她和司马玉都吃了一惊。又听见曾儿将她拉到一边,说了屋内的情况。青儿又惊又喜又惧,道:“你好好在此看着,不要让别人进去。我去劝住夫人。”屋内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放下心来。
司马玉患得是心病,如今心结解开,病势便去了大半。也开始觉得饿了,又觉得倦了。喝了参汤之后,精神有所好转,但终是久病体虚。与苏忆荫款款讲叙别后心事,不知不觉竟睡着了。苏忆荫确定他睡熟了,才轻轻将自己的手从他手心中抽出。敲门叫曾儿进来。
曾儿希望她留下来,苏忆荫想了想道:“我先回去,明天晚上再过来。”于是循原路从后门出去。
她不熟悉府中路径,便也不辨路,纵身跃上屋顶。看准府门的方向,借着初降的夜色掩护,从司马府上空纵跃而出。吴玮在府门外等候,突见一个人影轻轻落在僻静处,忙上前道:“师妹,你见过司马公子了。”苏忆荫点点头,与他同回柳家庄。?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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